编什么?”
“蜻蜓?兔子?房子?板凳?一些小玩意吧。”
“草编是门手艺,你可以靠着过活了。”
“随便编编打发时间。”
他侧眸看她,笑意深深:“你忘了?我靠着杀人过活。”
徐星默没忘,只是想他改邪归正:“为什么杀人?缺钱?你这么聪明,随便做什么,都会有一番成就的。”
“这么高看我?”
“不是高看,你很强悍,勇猛而无畏的品性,如果走正途,绝对会是很厉害的人。”
“可惜,没机会了。”
“怎么没机会了?”
“人生不能重来。”
“你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除非你不想。”
他点头:“嗯。我不想。”
徐星默:“……”
她被堵住了,扯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
前面是海滩。
金色的细沙在太阳下发着光。
她走过去,细沙灌进鞋子里,有点硌脚,也给自草鞋增加了重量。
她不忍弄坏了鞋子,便脱了下来,赤脚行走了。
细沙温软,深一脚,浅一脚,蔓延了很远。
海风清凉,带着点腥味。
海浪滚滚,时而扑向沙滩,泛着一层层白花。
海天一色,很美。
徐星默心情很不错,不由得伸开双臂,面朝大海,拥抱着夏暖花开。
晏惊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安静而温柔地看着她。她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赏心悦目,是他余生铭记的风景。
“哎,这里真的没有人吗?”
她回过头来,长发遮住半边脸,身姿窈窕,纯白长裙,飘飘欲仙。
他看的沉醉,没回答,似入梦境。
一时岁月静好。
他觉得可以欺骗自己了。
他在无人打扰的小岛,跟心爱的女人,度过了漫长而幸福的一生。
“这个岛真漂亮。”
徐星默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走过来,抓起一把沙子,发来邀约:“我们堆城堡吧?”
晏惊寻回过神,蹲下来,帮她堆起了城堡。
他们的手指不时触碰在一起。
他的眼神隐藏着热情。
徐星默视而不见,后来,被他灼热视线烧的不行,就找了借口躲开了。她去寻贝壳、海螺来装饰城堡,回来时,看他把城堡堆好了,高房尖顶,很大,很美。
他的手是真巧。
但算不上漂亮。
手背有疤痕。
手心有厚厚的茧子。
她看了一会,收回视线,状似无意地问:“我不愿想你是个恶人。你从事这行,有什么苦衷吗?”
晏惊寻不答反问:“你想了解我?”
“我觉得我需要了解你。”
人总是有好奇心的。
她不否认,他的神秘过往具有一定吸引力。
晏惊寻明白她的想法,笑而不语。他无意向人叙述悲惨的过去,同情或者叹息,对他而言,没丁点意义。
“这世界最贵的是人命,最贱的也是人命。”
他站起来,一脚踩塌了城堡:“什么都是脆弱的。”
徐星默没拦住他,惊叫两声:“你做什么?辛辛苦苦堆的呢!”
她惋惜又心疼,还生了气,一直瞪他:“你发什么神经?”
晏惊寻只是笑:“我辛辛苦苦堆的,你又没动手。”
“那也不能一脚踩了啊。”
“我再帮你堆,好不好?”
“再堆也不是之前的了。”
“念旧?”
念你妹!
徐星默不理他,迈开步子,踏浪去了。
晏惊寻追上来,意有所指:“念旧不是什么好习惯,徐星默,你要一直往前看。”
“前面有什么好看的?”
她回头,还是瞪他:“你这人真冷心冷情!”
晏惊寻听了,也不恼,笑着应了:“嗯。我冷心冷情,你可千万别对我动心。”
“对你?”
“你想多了吧?”
“我又不是斯德哥尔摩症。”
她翻了个白眼,小跑起来,把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晏惊寻没再追了,随她疯跑,自己则干起木匠活,建造起小船来。
这小船是很久前造的,船身都出来了,他弄了两个小时,就可以下水了。
徐星默再次为他的多才多艺而惊叹:“哇,你还会造船啊。”
晏惊寻轻松跳上去,拿了船桨,一边划水,一边问她:“带你出海玩,去不去?”
徐星默想去,但看着茫茫海面,有点担忧这小船的航行能力。
“别了吧。万一漏水什么的,怎么办?”
“不去太远。放心。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