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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舞媚醒了一会儿,看清他的容貌,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就搂着俞夏的脖颈继续昏睡。
迟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琢磨了下:“你说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衡玉轻笑,看得格外透彻:“没到结为道侣的程度,偏又舍不得放手,所以纠纠缠缠。”
不过她估计俞夏把握住机会的话,等这场大战彻底结束,两人也可以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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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了悟去而复返。
衡玉正站在屋檐底下挂风铃,打算让这个简陋的临时住所看起来漂亮些。
她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过身去。
了悟站在台阶下方,仰头笑问:“驻扎地里住处紧缺,洛主介意接下来一段时间贫僧与你共住吗?”
“真这么紧缺?”衡玉靠着门槛瞅他,神色间带着质疑。
了悟面上端着,看不出丝毫窘迫。衡玉啧一声,走过去伸手戳他的脸颊:“什么时候住我屋里也要找借口了?”
他才终于轻笑别开眼,耳垂泛起淡淡红晕。
“对于师弟师妹们牺牲一事,我觉得有些许遗憾,但并不难过。”衡玉猜到他是听说了合欢宗的事情,想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安抚她。她轻声道:“真的已经尽力了。”
邪魔为了加快最终决战的到来,一直在不惜性命疯狂进攻,各大宗门都在以命抵御,总有人难逃牺牲。
夜色一点点侵袭整个天地。
衡玉刚把灯笼点燃,打算重新把它刮回去。就在灯笼还没挂稳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剧烈的狂风,生生将灯笼吹倒在地上,灯笼里的烛火扑棱两下便被吹灭,灯笼竹身被摔得扁了下来,显然是没办法再用。
衡玉弯腰去捡灯笼,了悟已先一步把灯笼捡了起来。他走到屋檐下方,温声说:“下暴雨了。”
是的,暴雨说来就来。
豆大雨水噼里啪啦击打院中的老树,树梢上的枝叶被狂风吹得胡乱晃动。
了悟摇晃手中的灯笼:“它坏掉了,我们进屋里编一个新的如何?”
“你连灯笼都会编吗?”
“无定宗里的灯笼都是弟子们自己编的。”
衡玉笑声清脆:“那你编,我坐在旁边看着。”
了悟将灯笼抛到角落,打算明日再收拾它。他弯腰将她拦腰抱进屋里,凑到她耳边道:“当然不舍得叫你动手。”
衡玉被他放到软榻上。瞧着他从储物戒指里取出竹条,像模像样开始编灯笼,衡玉语重心长批评他:“你哪里是不舍得我动手,你连几步路都不舍得让我走了。”
了悟凑过去亲吻她颊侧,笑而不语。
他并非有意惯着她,但这些年里,他们或是闭关、或是为求寻彼此的大道,真正待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太少。
所以连这么零碎的时间,他都想把握住与她亲近。
衡玉看他编织灯笼的动作格外娴熟,有意为难他,凑过去枕在他右肩限制住他的行动。
了悟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沉下心继续编织竹条。
灯笼刚编到一半时,伤势还没完全痊愈的衡玉已经靠在了悟身上沉沉睡了过去。了悟放轻手上的动作,慢慢将灯笼骨架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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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了悟都是早出晚归。
每天她还没睡醒,他就已经离开。
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隐隐感知到他钻进薄被里搂住她。
具体在忙什么,了悟没有说,衡玉也没有去问。他接下来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想办法狙击帝魔祖,事关重大,相关细节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能说的话他都会主动告诉她。
休息几日,直到体内灵力完全恢复,衡玉再次加入猎杀邪魔的行动。
知道帝魔祖在盯着她,所以衡玉出城行动时没有离开太远,主要负责接应和增援任务。
暴雨越下越大。
这样的恶劣天气似乎更能激起戾气,杀戮越来越重。
血ye滚落时被雨水冲刷,衡玉戴着斗笠走在林间小径时,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真的连林间积水都是浅红色的。
察觉到前方的灵力波动,衡玉没有再耽搁时间,直接瞬移而去。剑光皎皎斩破连绵的雨水,如横空出世般落到邪魔之中炸开。
雷霆孕育在归一剑里,随着归一剑斩去的同时爆发,即使是元婴初期修士,也难逃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
锵——
长剑碰撞时发出的声音格外刺耳。
有元婴中期邪魔迅速拔剑,格挡住她的攻势。
但就在下一刻,异变突生。
雷霆和九天雷火同时从他脚下冉冉升起,强行限制住他的移动。
衡玉趁势左手刺出匕首,在邪魔心脏处搅动几下。
用力拔出匕首时,黑色的鲜血喷溅到她的脸上,还没停留几息就被磅礴大雨尽数冲刷掉。
那个元婴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