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Rose,他们都是夏默谼的贵人。
夏默谼身边的贵人很多,只是他还不知道。
车子朝着两个人的家一路狂飙,在地下停车场刚刚停下,记者就蜂拥而至。
幸好Rose跟他丈夫帮他掩护,不然他肯定进电梯都没希望。
“快点上去!”
夏默谼一路急奔进了电梯。
辛亏电梯需要刷门禁卡,不然这些记者早就围堵在家门口了。
进了电梯,夏默谼才心安,急促不安的眼神里霎时又流露出了忧心忡忡的光芒。
那光芒里映着的是秋晨的影子。
此刻的他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蓄满胡子地坐在书桌前冥思苦想,还是一边洋洋得意把自己留在了另一个国家,自己现身给他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夏默谼不觉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却流转了泪光。
秋晨真实的样子,早已映在他眼眸深处的湖面上。眼眸轻眨,涟漪绽放,泪光潋滟。
夏默谼站在门前,猫眼里是一片黑暗。清晨的阳光没有映入这温暖的房间,也没有映照在他们的心上。
世界的Yin暗早已氤氲了他们的存在。映照他们的不再是充满爱的阳光,而是歧视与鄙夷的目光。
此刻的夏默谼已经无心再去思考世俗的眼光,他的心里只有秋晨。
钥匙插入恍若生锈的锁孔,僵硬的动作恍若夹杂着惧惮。他不知门的那一边的人,是什么样的……
夏默谼不想让他难过,也不想像演戏一样。
他的脚步很轻,随手关上了门,唇瓣弯出了笑意。
“我回来了!”
他像是往常回家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
屋子里充满了霉味,窗帘紧拉着,原本阳光普照的屋子恍若变成了Yin暗的地下室。
没有听到回音,夏默谼的心颤抖起来。
他蹑手蹑脚地走向他们的卧室。他的唇角没有弧度,以前做这样的事情只是为了吓他。
那孩子气不见了,他也没有戾气,只是想看到那个人安然无恙的样子。
他推开门,秋晨就瘫坐在那窗边。
他的背紧靠着窗际,一只胳膊无力地下垂在那儿,幸好还能听到他浓重的喘息声。
这声音虽然有些压抑,但是却让夏默谼心安。
夏默谼徐步到了他脚边,蹲在了他的身前。
夏默谼没有唤醒他,右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人畜无害的脸上蓄满了胡渣。
夏默谼不喜欢胡渣扎脸的感觉,所以秋晨每天都要刮胡子。有胡子的男人成熟而性感,但是夏默谼却一直喜欢看到他青春阳光的样子。
每次看到这样的他,就会想到他们青春时那无忧无虑的样子。
夏默谼抚着他,炎热的夏天让原本汗腺就发达的秋晨发出了汗臭味。
夏默谼没有嫌弃,只是安抚着他的侧脸。
熟悉而温暖的感触也让秋晨从酣睡中醒来。
徐徐睁开的眼眸还是一样得黯然无神。当夏默谼怜悯的脸庞映在他的眼里时,黯然的神色才露出了惊异的光芒。
秋晨的惊讶的神色在夏默谼的意料之中。
只是,夏默谼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反手就是一巴掌。
胡渣刺痛了他的手掌,又何尝没有刺痛他的心房?
原本已经麻木的秋晨,一股刺痛在他的侧脸上蔓延开来。
拳打脚踢的伤口已经无感,就算是施暴的时候也没有如此难过。然而,夏默谼的巴掌却如此得疼痛。
最爱的人才伤人最深。
秋晨没有因自己激动的行为而忏悔,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独自面对。
秋晨不敢正视他,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外面的世界已经把他关在了这个柜子里,而在这柜子里唯一一个能够与他作伴的人,他竟然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了。
秋晨低着头,不知如何启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秋晨依然沉默着,疼痛也蔓延地越来越远。
他曾觉得他对夏默谼的爱在自己的每一根血管里,这疼痛也经过每一根血管,传到了他的全身。
不觉,眼泪从他的眼角留下。
这次,夏默谼不再是爱哭鬼了,因为是他先落泪的。
他一头扎进了夏默谼的怀里,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他是夏默谼的守护者,也是他唯一的恋人。他的角色和职业承担着保护他的义务和责任,此刻的他却手足无措地选择了缴械投降。
面对公关的否认,他无法驳斥;面对外界的流言蜚语,他无法澄清。
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保护这个人。
手足无措的秋晨让他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对夏默谼的爱也让他颓靡。
他不知道他的颓靡是为什么,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