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今已是华北将军,是一方藩王,是手握数万军队的军阀,是大凉天下三方藩镇之一,早已不是当天那个飘逸可亲的佳公子了。他的身上,有一种老练将领百战沙场,无论什么危险都无所畏惧泰然自若的气度。
下一秒,两人同时向对方行了一个大的空首礼。
“见过光孝晔亲王!”“见过华北将军!”
对拜。
礼完,吕郢墨站起身走过去拉起姚暄夏的手,笑道:“本王恭贺将帅荣升华北将军之位!”
姚暄夏也回以一笑看向他,意有所指道:“……那都是托了晔王殿下的鸿福。”
“彼此彼此。”吕郢墨拉着他的手步入慧光宫内,“将军旅途辛苦了,进屋歇一歇吧。”
两个老成的中年男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屋内,在一个黑色木茶几的左右两边各自坐下。吕郢墨依旧握着他的手,脸上微笑的脸却看不出思绪,“将军,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姚暄夏默默点头,语气平淡,“在过去的一年时间,我已将军务整顿好,所以特地来看你。”
吕郢墨歪头,“唔?”
“怕你胡思乱想。”
姚暄夏轻轻一笑望着他说,调皮地用眼神扫了他一下。
深夜,吕郢墨只身来到姚暄夏的客房。
黑暗无灯。
在这样的气氛里,两个中年男人静静地对望着。
“解决好华北军内部的事了。从现在起,我要出去打仗!”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xue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
“……我与将军解战袍。”
这一夜,吕郢墨温和地吻了姚暄夏,滑进了他的身体,达至了高chao。
一屋静夜,喘息声带动了秋鸣。
从慧光宫走后,华北将军姚暄夏开始了屡次的外出征战。
一征柔然,三征鲜卑,六征高车。
当时,姚暄绕征了柔然三次都无法将柔然打败,而他只须一次便将柔然彻底征服了。至于鲜卑,本是大凉外属,连“慕容” 姓氏大凉都赐给了关西将军以示尊贵,此次却突然造起反来。于是,姚暄夏打了它三次把它收拾了。至于高车,则是除却楼兰外大凉最大的边患,姚暄夏花了六次战争,才使它彻底败亡。楼兰在关西一带,不是华北军的出征范围,但华北以北及以东北的所有外族,都已经是被他完全消灭了。
自此,姚暄夏兵力迅速扩张,成为了三大藩镇中最强的一个,更是成为了大凉最伟大的将军。
一个月后。
一局棋结束后,王匡指着外面翠绿一片的草地侃侃而谈。
“草……”
“草市……”
一番看似无心或是有意的言论,吕郢篆听后马上在头脑中形成了一幅幅场景。就似一幅画,更似一场戏。激动人心,而充满血腥。
斗宸宫的草地,总是这样美。
吕郢篆看着外面那一片翠绿说:“师傅想从草市下手去打击晔王?”
“是啊。”王匡沉声道,“太子殿下和为师的想法一致。记得今天的棋局很Jing彩。”两人本就是知己,有些话无须说得太明白。
“那我们就好好一起来谋算。”吕郢篆点了点头,轻松地摇摇腿,向王匡示意道。
敦煌,是“咽喉锁钥”,是丝绸之路的要冲,是东西贸易的中心。商客在此云集,买卖中原丝瓷、西域珍宝、北方驼马。
草市,是大家用来交易买卖的地方,大家早已形成了这样的习惯。这里令本来交易品种匮乏的商品变得丰富,为东西商品的流通和经济发展带来很大的帮助。
如今,这里却即将要变成火狱。
一天晌午,一个头发乱糟糟,嘴里叼着根稻草的壮硕男人在敦煌草市的街道上游走着。
这位穿着破烂衣服,身上还带着浓烈味道的人,却专门往人多的地方去挤,看上去就像是没有来过草市一样,到处看热闹。在越来越多的骂声中,两个差爷终于缓缓地向着这个汉子走了过来。
“我说,你干什么?不知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其中一位胖的差爷指着这个邋遢的汉子说道。
汉子看着这位胖差爷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干笑。
“和他废什么话?你从哪来回哪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最起码现在这个时间不是你该来的!”另一位瘦的差爷说道。
“我就偏不走!”那汉子摆动双臂怒道。
“你这大胆刁民,你好大的胆子!”见此,两人压着辣眼睛的味道,将汉子重重架走了。
“这鸟人真重!你说他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瘦差爷气喘吁吁地说着。
“管他呢?只要走了不就安生了?好长时间没有碰到这样的人了!别管他,走!咱们喝酒去!”胖差爷说完,便和瘦差爷晃晃悠悠地走了。
差爷走了,汉子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