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歇息吧。”
姚暄夏在后方看着这一幕,心情有点一言难尽。
慕容止鹤找地方安顿了众人。她知道他们这些京里人习惯住在固定的居所,特意找了固定的屋子给他们住,不用他们住帐蓬。她与众人很快就互相认识了,在之后的一个月里,她没事就叫吕郢墨单独过去她的帐蓬陪她。
屋里,元松懒洋洋地叫嚣:“喂,你说,公主殿下莫不是看上了郢墨?”
姚暄夏点头表示同意,“对,我深深地有同感。”
“郢墨说不想去,可现在咱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元松双手交在脑后,表情煞有介事,“我们郢墨现在已经是庶人。出了嘉峪关,人在关西,得看关西将军的脸色做人,由不着咱们。”
帐蓬。
慕容止鹤有事没事都把吕郢墨单独叫过来,陪她吃饭玩乐骑马聊天,她不累吕郢墨都要累死了。两人很快变得很熟,虽说是慕容止鹤单方面主动,但吕郢墨也不能不理她。于是,两人很快就很了解对方了。
慕容止鹤问:“我今年二十三岁,你呢?”
“我今年二十五岁。”吕郢墨回答。
“哦,那相差了两岁。”
“我说,你是女孩子诶。这样抛头露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问题吗?”
“我们车师人才没有你们那种保守的规矩。”
“你姓慕容,总是令我想起慕容鲜卑。”
“不,我们不是鲜卑人,‘慕容’ 是皇上给我们家族的赐姓,我身上有车师人的血统。我们车师人世世代代为大凉戍边,对朝廷忠心耿耿,皇上却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们。哼,难怪皇上跟我们的关系不好。”
“噗。”吕郢墨打趣说:“那你知道吗?‘止鹤’ 在汉话里面,跟‘纸鹤’ 同音。我听到你的名字,总是以为你是一只纸鸟。”
慕容止鹤打了一下他的头,“呵!那你叫‘墨’ ,还跟‘摸’ 同音呢!”
“是是是,是是是。”吕郢墨抚摸着受伤的头部。
慕容止鹤叉腰说:“‘止鹤’ 在车师话里,是‘爱女’ 的意思。明白吗?我父亲为我取这个名字,代表我是他的爱女!”
吕郢墨点点头,“明白了。其实,‘墨’ 子是春秋战国时一个很出名的学者,我父亲为我取这个名字,是想我学墨子兼爱非攻,对所有人都爱无差等。” 他信口掰扯。
“那不是把父母兄弟子女全等同,把家人和外人也全等同,六亲不认,忤逆人lun,‘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吗?”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
“墨墨。”
“纸鸟。”
“墨墨,你说话真有趣。我好喜欢你。”
“谢谢。”
“你没有点儿表示吗?”
吕郢墨歪头看她,“那你想我怎么样?”
“以身相许。”慕容止鹤斩钉截铁。
“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是想对方以身相许吗?”
“不止是这样。更想将自己以身相许。比如,我喜欢你,我想你娶我,更想将自己嫁给你。”
吕郢墨想了很久,片刻,才叹了口气,“这样啊……那我想,我有喜欢的人了。”说完又补上一句:“就算我娶了你,我还是不会喜欢你。”
慕容止鹤定睛问:“你喜欢谁?”
“姚暄夏。”
“就是跟你一起同来的男人其中之一的那一个?”
“对。”
“华北将军姚弋仲的长子?”
“对。”
“你很喜欢他吗?”
“对。”
慕容止鹤托了托腮,“男人喜欢男人啊……断袖分桃吗?”
吕郢墨看着她,问:“你很介意?”
“不。”慕容止鹤语气无所谓。“女子对丈夫纳妾、嫖ji、搞通房丫头,都是没有发言权的。单是不满丈夫纳妾,就会得到妒妇的名声。断袖分桃也是类似吧。不管丈夫搞别的男人或女人,我也没有权出声啊。”
“不是‘搞’ 。”
听到“搞” ,吕郢墨有些不自在。
“我是真的喜欢他。”
“那也没关系。”
慕容止鹤保持着平静的笑容。
“我只是想要嫁给你。求你圆了我的这一个心愿吧!你知道吗?身为一个女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此生都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没有自己的人生。我已经被爹催婚很久了,再不嫁出去就要被指婚给那些糟老头了。如果我不能嫁给你,我就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到死不能再跟别的男人接触,以后都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了。”
她眼睛一亮,熠熠生辉。
“相反,如果我嫁给了你,我就能每天每夜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生活。这样,我就知足了。我不奢求你爱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真的吗?”吕郢墨不可置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