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烈日暴晒的太阳之光,三人停在吕郢真的马下。
吕郢纶脸上展开一个可爱的笑,“二皇兄,祝你一定打胜仗回来!”
吕郢真回以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郢纶,承你吉言!”
“骧王,祝你早日凯旋。”吕郢篆冷冷地说。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吕郢真不屑地瞧了他一眼道。
“骧王哥哥,”吕郢墨嘴角上扬,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一脸和眉善目的样子,正是他招牌的笑容。“你是我的亲兄长,是我平生最崇拜钦佩的人。我在这里,预祝亲兄长为大凉荡平恶贼,奏惊世之大功了。”
“呵呵!谢谢!不用了!”吕郢真拍了一下马匹的屁股,转过马头离去。胸膛,满腔拔戟杀死吕郢墨的冲动。他觉得吕郢墨的态度恶心死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恶心到令人发指的人?他真没有见过第二个!“再见!可以的话,我不想再见到你!”
吕郢真带头离去,一众随从全都跟着他离去了。
“再见。”烈日的太阳打在青衣青年的脸上,热情奔放。吕郢墨眼珠朝上滚动,依然露出善意的笑容。
一裘青衣,在日光中随风摆动。他用手背挡了一挡日光,目送着众人出城,目送着阳光融在了浩瀚的天空。
回来时,吕郢墨笑盈盈,微笑看着姚暄夏说:“我回来了。”
姚暄夏不禁惊惶地看着他,对上他的双眼,他的脸上仍是没有改变的微笑。
那一脸招牌的笑盈盈,正是姚暄夏最熟悉的吕郢墨的虚伪表情!是最具代表性的那一种不信任!是面对疏远的外人最擅长表现的态度!是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姚暄夏分明从吕郢墨浅笑的眼底,看到了里面的疏离,他摆明了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姚暄夏心中顿生一股剧痛。
果然是自己太唐突,惹他反感了吗?
他不喜欢自己了。
姚暄夏的心瞬间支离破碎。
他觉得灵魂有点发疼,眼前恍了一下,艰难地从理性中找回自己的神志,“……骧王送走了吗?”
吕郢墨看着姚暄夏的反应,和姚暄夏发得苍白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脸上笑意愈发浓烈了。果然不愧是姚暄夏,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无言之间,已经了解读透了自己的心思。
“送走了。”他语带愉悦,轻快地道。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回去了。”姚暄夏平淡的语气令人听不出什么情绪,转身就离开了。
“不送了。”吕郢墨笑道,边说,边朝相反方向走去。
那一天之后,姚暄夏便再也没有去找过吕郢墨了。
人家摆明了不喜欢自己,疏离自己,要保持距离,用眼神脸色叫自己不要靠得这么近,何必还要去自讨没趣呢?……也是,有谁能接受一个认识没多久的朋友随随便便就抱上来?不排斥才怪呢!那一晚,也是自己犯了魔怔,看到那人在花园里单薄的身影就情不自禁地抱了上去,连他亦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只是,内心实在憋得发痛,无法忍受这种剧烈的痛楚。可是,他没有理由找任何人出气。他们本就只是政治盟友的关系,没有别的瓜葛。是他僭越了,是他越过了界,是他错了,这一切,全是他的不是。
一个转身,两个世界。
正好,一封家书寄来。
打开一看,是家父写的书信,信纸写道:“夏儿尔于皇京历练已有一段时日久别镐地父甚想念宜择日归之聚首天lun家常一二岂不美哉父上。”
他合上信纸。
是了,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家了,是该回家探探家里的父亲了。
于是,他便启程回了长安。
出发那一天,风箫向吕郢墨道:“主上,姚公子今天回长安。……主上不去送别吗?”
吕郢墨置若罔闻,平平静静放下手中的茶杯。
“不去了。”
是日黄昏,吕郢墨独自漫步在庭园里。
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肆意发泄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他伸手愤怒地抓过了一朵一朵绽开的花朵,疯狂将它们连根拔起,胡乱撕碎。气冲冲的他丢开了手上所有花瓣,无力地抓着地面,眼底有掩盖不住的失落。
心痛得厉害。
素来眸泛神采明光的他,平生首次眸色黯淡如此。说不尽的满园春/色,姹紫嫣红,他只觉得碍眼非常,恨不得把眼前的景色尽数毁灭!如果这一片景色不是和姚暄夏一起赏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可以和姚暄夏一起赏风景,那该有多好……
但是,他不可以。
他不可以这样做。
他必须拒绝他。
他不能令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奇怪。
这是理智所不容许的事。
吕郢墨觉得现在的自己太奇怪了。从小到大自己独身一人都是好好的,可自从遇上姚暄夏之后,他便觉得自己愈来愈依赖于姚暄夏的关心,没有姚暄夏就不能好好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