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竟然投靠了外人!他帮着外人来对付他母亲您的儿子啊!”
“唉,”丽贵妃低头摇首,“是的,我听说了。现在外间都在传,已经传透了。他实在是太过分了,所作所为,简直令我不可置信。可这又能怎么办呢?墨儿,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忍心偏心太过,而且,我总不能逼他回头吧。以他那性子,就算我劝他,他也不会听我的。”
“那母妃您也不能坐视不理啊!”吕郢真照样跪着,用膝盖向前挪了几步,“请您一定要为儿臣作主啊!”他按照江慧燕教他的话讲道。
丽见妃一见,一下子就心软了,“那你想让怎么办?”她没见过他这个不可一世的儿子这样地跪下来求她。
“母妃,吕郢墨他不孝不悌,目无尊长,实乃大违良俗道德。”吕郢真双手裹着丽贵妃的手掌,恳切地道,“您就惩治惩治他吧!”
“……好吧。”丽贵妃点了点头道。
太子散布流言之后的第三天。
雪杏向吕郢墨汇报,“主公,丽贵妃宣您进宫。”
吕郢墨放下手中书本,“知道了。宫讳重地,外间男子不可擅进。雪杏,你跟我同去吧。”
“嗻。”
两人出发前去皇宫。在离连枝宫不到三十里处,无息无风,寂静肃杀。雪杏突然停下来,上前两步,举起双臂,将吕郢墨牢牢护在身后。
雪白色的衣摆在风中飘逸,她聚Jing会神地望察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柄里拔出大刀来挥砍厮杀。
良久,一片树叶直线掉在地上,“呼” 的一声,被微风吹得动了数下,才平静地躺下。雪杏终于放松地道:“没事了。”
两人来到连枝宫。雪杏在门外把守,吕郢墨独自进殿。
“儿臣向母妃问安,母妃吉祥。”吕郢墨向华贵的女子行了一个正式的跪礼。他早就习惯了。他没有骧王的特权——在这位面前废弛礼仪,还能得到这位的慈颜宽待。他毕恭毕敬,都只能换来这位的冷眼漠视罢了。
“墨儿,你加入了太子一党,是不是?”丽贵妃面带怒容,不费转弯抹角,直入主题就道。
吕郢墨没有被允许起来,他依然跪着,“确有此事。”
不知道为什么,不见的时候还好。一见,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没有宣吕郢墨入宫时,虽然生气,却没有到如此愠怒的程度。可是,一见到吕郢墨的真人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她就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扩张,都在喷着气泡!
丽贵妃满脸怒色,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数扫到了地上,发出杂乱的巨响,“本宫罚你停俸一年,禁足于府,你给本宫面壁思过去!没有旨意,不得从晔王府出门半步!”
“母妃要罚,儿臣自甘领罚。然而,儿臣不会改变主意。”吕郢墨恭敬一叩首,“儿臣并无过之有。”
“你这一个不肖子!”丽贵妃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啪” 的一大声,响在他脸上,“你竟然党附皇后生的那个贱人,帮着外人来反自己的亲哥哥?还说自己无过之有?你对得起你哥哥吗?你对得起你母妃我吗?从今天开始,本宫就当这一辈子没有生过你这一个儿子!”她气得眼都红了,“是谁教你这么做人的?”
吕郢墨伸手摸着自己火红的脸蛋,目无表情,面上死水一般地寂静。他本身想忍住不说了,因为他知道他的母亲不会相信,她只会相信骧王,从不会相信自己。但当他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时,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此时的他,心里想赌一把,赌一次这一份亲情的存在,“是吕郢真教我这么做人的!”
丽贵妃怒不可遏,“你什么意思?”
“在我册封那一天,吕郢真派人在我的糕点里下了毒,想毒死我!”
吕郢墨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他抚着脸颊,既伤心又激动,“我刚刚及冠,他就忍不住要毒死我了!若不是有密线禀告,我及时发现,您现在就见不到我跪在您面前了!我不投靠太子,还能在他的眼底下活命吗?我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母妃,我是您的儿子,难道您连您的儿子立此毒誓说的一句话,都不相信吗?”
丽贵妃沉默了。她觉得一阵晕炫,往后掉了几步,方稳住自己的重心。良久,她才开口道:“……我不是不信你。我信有你被人下毒,这回事是真的,可你误会你兄长了。外面早有传言,向你下毒是太子所为。本宫相信,是太子干的,他干完之后,栽赃嫁祸给你兄长了。”
始终是两母子,他放此狠话,她还是信任他的。她信有他被人下毒这一件事,但她不相信是自己的大儿子干的。她觉得,是他误会了。
“呵呵……”吕郢墨双膝跪着,单手摸着自己还在火辣辣地疼的脸蛋,自嘲又讽刺地疯了一样地冷笑,“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眼神四处游离,没有焦距,四方打量,好像是在看着前方的空气,又好像是在看着谁。丽贵妃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撞在连枝宫雕花的廊柱上。
来了,来了——最可怕的来了。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