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但有三个儿子,也算得上有福气了。
可季善自己虽不忌讳这些,却不愿别人因此诟病孟竞和褚氏,不愿因此让赵琰和彤彤的大喜事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当然不能当这个全福夫人了。
奈何孟竞与褚氏都再三相请,季善实在推脱不过,又想着孟家在京城亲朋少,除了他们这几家人,纵还有其他同僚,终究交情不到这一步,那自己若执意不肯当这个全福夫人,孟竞与褚氏急忙之间,还真未必能找到其他合适的人选。
这才答应了下来。
褚氏已笑道:“新娘子的发髻都简单,一定难不倒沈四嫂的。沈四嫂一早起来,连口茶都来不及喝,便忙到这会子,我让丫头送些酒酿圆子来沈四嫂吃,可好?”
季善等给彤彤梳满了三百下头发,方停了手,笑道:“孟二嫂不说还不觉得,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那就送些吃的来吧,正好彤彤也吃一些,——迎亲的吉时在下午呢,你别紧张,也别委屈了自己才是。”
后面的话是对彤彤说的,彤彤却怎么可能不紧张,虽然她与赵琰早已认识多年、两情相悦,公婆和小叔子、小姑子也都是熟识的、随和的,到底是一辈子就一次的大事,心里真是又紧张又期待。
正说着,一直等在花厅里的姣姣与程老夫人、程大太太一起进来了,同行的还有骥哥儿的媳妇、如今的程大nainai,并一些个与孟家经年来也算得上通家之好了的同科同僚们的妻女儿媳们。
孟竞的本家与褚氏的娘家都远在天泉,此番虽因彤彤出阁,两家都来了人贺喜帮忙,但孟家本家一样人丁不旺,除了早已亡故的孟夫子和孟太太,如今就只剩孟竞的大哥孟章夫妇并膝下两子一女,孟夫子的私塾自然也由孟章承继了。
可孟章自己当初便资质有限,考到二十几岁了,依然只是个童生,孟夫子留下的私塾纵因出了沈恒与孟竞两个两榜进士,名噪一时,终究还是因后继乏力,并未能发扬光大;孟章自己的两个儿子也至今不过一个秀才、一个童生罢了。
两房的差距自是越拉越大,孟章一房也是自觉在二房面前,越来越抬不起头,此番便只孟章的长子进了京来给堂妹送嫁,除了充个人头,再在上花轿时背一背彤彤,也派不上其他用场了。
褚家来的人倒是多,褚氏的亲兄嫂堂兄嫂们,还有她母亲娘家的一些表姐妹表嫂们也来了。
但因早年褚氏曾与娘家人起过龃龉——他们竟打着孟竞的旗号,在天泉当地甚至会宁干一些作jian犯科的事,就为了牟利,甚至还曾闹出过人命来,若非孟竞简在帝心,今上对他还有几分对其他臣工没有的怜惜,那一次,连孟竞也要跟着一起遭殃了。
之后褚氏便不大与娘家的人往来了,等到她母亲去世后,就来往得更少了,是以此番纵她娘家来的人多,她也都只当是寻常客人款待罢了,等闲连彤彤的院门都不肯让她们踏进一步的。
自然今儿热闹彤彤闺房、陪她度过最后一段闺阁时光的人,便以才进来的程家祖孙三代等人为主了。
姣姣一进来便笑道:“姑母,刚才我们吃的百合莲子羹好清新,您吃酒酿圆子还不如吃这个呢!”
又由衷的称赞彤彤,“彤彤姐姐,你今儿也太漂亮了,我方才就想进来瞧你了,可我娘说,你要沐浴,要开脸,让我们稍后再进来……你已经开完脸了?痛不痛?我听说痛得了不得!”
彤彤掩嘴而笑,“等开了年姣姣妹妹自己出阁时,不就知道了?”
说得姣姣红着脸,跺起脚来,“彤彤姐姐就会笑话儿人,姑母、孟婶母,您们也管管她呀。”
季善笑道:“你彤彤姐姐说的是实话呀,等开了年你自己体验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这时间也过得太快了,感觉昨儿还都是这么点儿的小姑娘,梳着包包头,话都说不利索,走起路来也一摇一摆的呢,谁知道今儿就都要出阁了!”
后面的话是对褚氏和程老夫人婆媳感叹的,却不但引起了三人的共鸣,还引起了屋里其他当娘的共鸣,都跟着笑道:“可不是么,说起来整整十几年,几千个日日夜夜,长得不得了,真过起来,却是这么的快。”
“养儿养女不就是这样,日日都围着他们打转,不知不觉的他们就大了,我们也老了。”
“文夫人快别这么说,老的只是咱们,沈夫人和孟夫人可一点儿不见老,程夫人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点儿变化都没有,我真是太好奇几位夫人素日都是怎么保养的了?”
“几位夫人怕不是保养得好,主要还是天生丽质吧?这可就学不来了……”
“林夫人这话儿可让我们不好意思了,都是要当婆婆当岳母的人了,早就老了,还怎么天生丽质呢,大家还是看咱们的新娘子和姑娘们是正经,一个个儿都娇花软玉一般,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正是呢,我最喜欢女孩儿了,可惜没那个命,一连三个全是男孩儿,还一个赛一个的皮,前些年我真是被他们烦得恨不能一个个都塞回去,还是这几年都长大了,懂事了,才觉得清闲了。”
“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