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将他的脸昂起来,酒瓶子直接怼在他口中,然后云淡风轻道:“要人陪你喝酒是么?我陪你喝个够。”
那酒瓶子里还剩半瓶酒,被他狠狠往下灌,从那瘦子嘴巴鼻子里哗啦啦往外冒。
瘦子的同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搞得一懵,反应过来,正要站起来帮忙时,段洵手中的酒瓶发出一声脆响,碎开了。他狭长的眼睛,轻飘飘一掀,如同淬了剧毒的冰寒眼神,让那几个人顿时僵住,没有人在敢上前一步。
段洵丢掉酒瓶碎片,松开手中被他灌得晕头转向的男人,冷声道:“谁还要陪喝酒?”
没人敢作声。
宁迦被这一幕吓得半天才回神,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手臂:“算了。”
段洵这才冷哼一声,跟着她离开。
这个跟着是真正意义上的跟着,宁迦回吧台他就跟着回把他,宁迦去送酒水,他也就跟着去卡座。但凡看到有不老实的客人,他就像个杀神一样,往旁边一站,也不说话,就那样冷冷瞪着人。他虽然生着一张雌雄莫辩的美艳面孔,但那生人勿近的冷酷气质,震慑力绝对十足,哪里有人敢对宁迦闹事。
只是苦了宁迦。
她一个打工小妹,身后跟着这么一座大神,像什么话啊!
这样来去几回,其他人也发觉了不对劲。等宁迦再回吧台时,赵心桐拉过她,小声道:“怎么回事?这不是Hell的Sin神吗?他怎么一直跟着你?”
宁迦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如何跟人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说不知道。然后趁人不注意,将段洵拉去了去洗手间方向的走廊。
“段督主,你在干什么?你这样,我怎么上班?”
段洵道:“这里鱼龙混杂,内臣是在保护公主安危。”
“我不需要你保护。”
段洵目光一凛:“公主想必还不知社会复杂人心险恶,不过不要紧,只要我在,必定护公主周全。”
要不是他是那个心狠手辣暴戾恣睢的段督主,宁迦都怀疑他是在玩儿自己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但你这样真的很影响我的工作。”
段洵拧眉默了片刻,道:“有句话内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吧。”
“内臣认为这种低贱的工作,有损公主尊贵的身份。如果公主缺钱,内臣可以给你。”
宁迦深呼吸一口气,揉揉额角道:“段督主,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怎么可能拿你的钱。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而且工作不分贵贱,凭劳动赚钱,都是值得尊重的。”
段洵道:“内臣当然尊重公主,也知道公主不会要我的钱。只是不忍看到公主做这些事。”
宁迦双手合十:“我谢谢你真的,但也求段督主看清现实,不要再陷在过去的身份了。”
段洵昂头,默了片刻,颇有些沉痛道:“我看得很清楚。公主如今身在这种困境,说到底是内臣失职。”
麻蛋,真的说不清楚了。
宁迦深呼吸一口气,道:“好吧,我现在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段洵微微一愣,双手抱拳:“内臣遵命。”
宁迦赶紧往外走,边走边不放心地回头看,确定他没再跟着,方才舒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舒得到底不够彻底,因为这可是段督主啊,不提上辈子杀人如麻,就是刚刚那一出,都能将人吓得半死。
她刚刚竟然命令他?!
可是不这样,他这工作都没法儿做了。
好烦。
自认忠心耿耿的段督主,虽然听了公主的命令,但不代表他不会再有行动。
他来到大厅,赶走了中间位置一桌人,自己一个人占了个卡座。这个卡座视野绝佳,只要转转头,整个大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所以宁迦无论去哪里,都在她的视线内。只要在他的视线内,他就能保证她的安全。
“宁迦,那个Sin到底怎么回事?一直看着你,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赵心桐再次发觉了不对劲。
宁迦朝中间那卡座看去,段洵一张面无表情的冰寒脸,正对着她的方向。
她咬咬唇,脑子一抽,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说我长得像他走失的妹妹。”
“啊?”
宁迦悲愤点头:“对。所以一直跟着我,想确定是不是。”
“你不会真是吗?”
“当然不是,但他思念妹妹心切,一时半会不大愿意相信。”
宁迦几乎能肯定,段督主以后必然会充斥在她的生活中。她只能先胡乱编个说辞,总不能说他们是上辈子的公主和太监吧。
赵心桐恍然大悟:“这样说来,Sin也是个可怜人。”她拍拍宁迦的肩膀,“本来以为他是很酷很冷的那种男人,没想到还有这种悲惨的经历。那你对他态度缓和一点,免得刺激他的伤痛。”
宁迦道:“我尽量吧。”
段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