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真菰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他在沉思另外一件事情:
曾经,他以为锖兔真菰死了,他的老师鳞泷先生也以为锖兔真菰死了。
如今,鳞泷先生和锖兔真菰一起度过了快乐充实的两年,而他还以为锖兔真菰死了。
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拒绝继续思考下去,他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去睡觉了。
只是最后,他还是失眠了。
第二日清晨,几乎是彻夜未眠的富冈义勇早早就告辞了这户善良的人家,并踏上了回去狭雾山的道路。
因为心里面有太多根本无法解释的困惑,以及一种莫名的心悸和预感,促使富冈义勇赶路的速度比昨日要快了很多,硬生生将原本大概需要的时间缩短了接近一半,最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狭雾山。
鳞泷左近次的居所,就座落在狭雾山的山脚下。
而越是接近,富冈义勇的脚步就越是放慢了。老实说,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在期盼着什么,又在害怕着什么,只能一步一步挪似的往前走着。但不管他走得多慢,那座熟悉的木屋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富冈义勇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十多种不同的声音,不过大部分都很年轻。也因此,在这些属于少年少女们的音色中,鳞泷左近次的嗓音就更加突出一些了。
富冈义勇能听见他们在交流一些非常日常又温馨的东西——嗯,有关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样太过于普通平常的话题反而让富冈义勇产生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尤其是当他听见有人在里面调侃似的说道:
“锖兔原来也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吗?我还以为男子汉是不会挑食的呢。”
然后他听见了属于锖兔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无奈的情绪:“……你到底把男子汉当成了什么啊。”
富冈义勇整个人都僵在门口,仿佛有无形的巨石牢牢挂在了他的手腕上,沉重得没有力气抬起来推开面前这扇简陋的木门。
在这个时候,有晚风送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并且越来越清晰。
富冈义勇下意识回头。
然后就看见自己的姐姐披着晚霞的余辉向他慢慢走近。
她在他的面前站定,伸出右手轻轻撩起几缕被风吹散的发丝别在耳后,并冲他露出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温柔微笑——像是春雨一样的润物无声的,清浅的笑容。
“义勇。”
富冈茑子说:“欢迎回家。”
……
直到被自己的姐姐推进了屋内,听鳞泷左近次解释完事情的起因经过,茶都喝了两杯了之后,富冈义勇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他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和一双茫然的眼睛,盘膝坐在榻榻米上。富冈茑子让他喝茶就喝茶,别人问他什么就答什么,看上去十分乖巧,就是没有灵魂。
锖兔就坐在他对面,右手捏着自己的下颚,眯着眼睛盯着富冈义勇打量了好一会儿后,微微皱起眉:“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听完这件事情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非常了解自己弟弟的富冈茑子一脸慈爱地揉了揉富冈义勇的脑袋,回复他说:“义勇大概是高兴坏了吧。”
锖兔:“……啧。”
最后,锖兔实在看不下去富冈义勇那过于迟钝的反应,干脆直接把人拉了出去,打算依靠打一架来解决问题。
十多个鳞泷左近次的弟子,再加上鳞泷左近次本人,跟着一起来到外面兴奋围观。
“哦哦!这就是柱的实力了吗!”
“十一型的水之呼吸剑技!好厉害!”
锖兔虽然在地狱也没有完全落下自己的剑技,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工作占据他的大部分时间,如今的实力自然是比不上在现世一直与鬼厮杀的富冈义勇的,在这场比拼中也落了下风。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觉得失落,反而很高兴富冈义勇能有如今这样的成长。
他向义勇挥刀,落日的最后一点余辉跳跃在他锋利的刀刃上,反射出一道明亮的白光直直刺入了富冈义勇的眼睛,也点亮了他的眼睛。
富冈义勇在这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到现在为止都发生了什么。
他直接将手上的日轮刀收入鞘中,伸出双手紧紧拥住了向他挥刀的锖兔。
事发突然,锖兔差点儿没卸下挥刀的力气,到时候就是将人削成一个平顶寸头都算是轻的,就怕再往下一点,直接把人削成跟他一个物种的。
“你在做什么,富冈义勇!”
锖兔气急败坏地质问:“怎么能在别人挥刀的时候收刀!”
富冈义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弯下腰,拥抱着这个已经比他矮了许多的少年模样的挚友。
而就在锖兔想要好好教育一下富冈义勇什么才是正确的收刀时刻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这个抱住他的青年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
锖兔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