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出现了许多让他不理解的事,让霍戎整个人,再次变得陌生而扑朔迷离起来。
赵远阳站着看完了整场婚礼,他靠着窗户给新人鼓掌,神情带着淡淡的笑意,在暖光灯下却露出落寞来。
直到这个时候,还没人打扰赵远阳的安宁。但似乎是看霍戎一直不在的原因,第二天便有人过来敲门了。
是赵远阳没见过的,戎哥的其中一位兄长。
赵远阳不知道他名字。
和霍戎有一些许像,但是没戎哥帅,而且还带着一副茶褐色的单边眼镜。赵远阳只能看见他的一只眼睛——可能是因为脸上常常都带着假笑的缘故,男人眼角的纹路和法令纹都很明显。
他礼貌地询问赵远阳的病好没有,赵远阳捂着肚子说:“……还没好。”他好奇地看了眼他的眼镜,心想莫非这只眼睛没有眼珠子?所以才遮起来了——否则哪个正常人,会在家里戴这种装逼的眼镜啊。
“家里有医生,我让他来帮你开药吧?”
赵远阳一副我听不懂英文的模样:“我英语不太好。”
男人假笑着说:“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出去玩,既然你不舒服,那就不打扰你。”
赵远阳点头:“外面那么危险,你也别出去了。”
男人忽略了赵远阳露出的“我英语不好”的破绽,点头道:“是啊,前天市区就发生了一场爆`炸案。”
赵远阳愣了两秒:“爆`炸案,恐怖`袭击吗?”
“有点像是恐怖袭击呢。”
他说话的腔调也让赵远阳有轻微的不舒服,赵远阳手抓着门框:“市区,威斯敏斯特?前天晚上?”
男人眯眼,法令纹更深:“就在修道院附近,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是霍戎离开的第二天。按道理说,远在开普敦的霍戎,跟这件事铁定是没有关系的,更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赵远阳的心还是一下就提了起来。
他的忧心忡忡写在脸上,关上门在屋子里上网,搜索这起疑似恐怖袭击的案件。
BBC最喜欢做捕风追影的报道,一般是怎么夸大怎么戏谑怎么来,连首相的花边新闻他们都喜欢报道。
但是新闻里,没有过多报道这起引起关注的爆炸,或者说是因为政治原因,没有多说。
他继续上网搜索,用谷歌搜索到今日开普敦的天气,一如往常地炎热,温度沸腾。
他低头给霍戎发短信:“哥哥,开普敦今天下雨了,你出门要带伞和外套,注意保暖。”
霍戎躺在床上,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窗外是泰晤士河北岸,收到赵远阳的短信,他没有立刻回复好,而是在查了天气后,才回复赵远阳:“今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雨。”并且告诉赵远阳,说晚上就可以给他安排飞机,睡一觉就能到家。
赵远阳看到短信,关闭了爆`炸案的信息页面,发消息让霍戎注意安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种试探行为是怎么一回事。
赵远阳有时候对危险是有直觉的,譬如大前天晚上,霍戎留了张纸条说有事离开,赵远阳不知怎么就突然想了起来这起他原本不应该记得的爆`炸案。
以他的记忆力,这么久远、又没有什么意义的一件新闻,他理应忘了才是——结果突然想了起来,还清楚地想起了时间点。
时间点一对上,赵远阳就忍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现在得知没关系后,心里大石也落地了。
他收拾好东西,看见窗外,那架白色飞机已经就位了。
他这几天无聊透了,虽然空气好风景好,但还是祖国好,他要回去吃路边的烧烤,才能舒服。
他打包好自己不多的行李——其实根本没什么行李,而且他也懒得拿了,就丢在这里算了。赵远阳打开门的时候,并没看见门边上、被风吹走的一张小纸条。
他回到家,倒了两天时差,就开学了。
霍戎不在,赵远阳喜滋滋地开车去上学,收获了艳羡眼神无数。但他还没有sao包地打开敞篷,只是出入每次都要登记,出示学生证,学校保安才放行。
而且出校门比入校门还难,每次都要验明他到底是不是车主,才放他走。
国庆一开学,早上就要晨跑了。赵远阳六点就起床了,六点四十五开始跑步——学校晨跑的规定非常奇葩,Cao场一圈四百米,有两个打卡点,一共要打卡十次,并且要使用本人校园一卡通,在这边的入口处刷一次,然后在对面的Cao场中段刷一次卡。
要间隔着刷,才作数。
男女生要求不同,男生一共得跑两千米,是五圈,女生是三圈。
据说他们学校这个规定,是全国最严苛的晨跑打卡规定,大一学生一周要跑三次,一个月就是十二次,一学期要求至少四十五次打卡记录,不过关不仅没有体育学分,还得在期末补跑。
但赵远阳好歹也参加过奥运,当过火炬护跑手,两千米,又不是跟人竞赛,所以看着倒是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