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眼神温柔,那种温柔只浮于表面,让人的身子也跟着忍不住的发颤。
徐萧行只怔了下,便又大笑起来,“那你看看,是你先请长老会,还是本王先弄死你。”
赵继严耸耸肩没吭声,忽的察觉到什么,他抬头望了下四周,似乎在查探什么,末了舔了舔唇,“小崽子,后会有期。”
最后一句话,他特意拖长了音调,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他身子一闪,浓浓的黑雾在半空中,被风一吹,便消散了,人也消失在原地。
徐萧行嗤笑,“倒是守规矩。”
已经出了东洲,这会儿正在横跨南洲。
他揉了揉眉心,大步走向宁欢,钳制住她的下巴,指甲深嵌刺破了指腹,红的妖异的鲜血滴在了她的唇上。
宁欢下意识的开始躲,“你喂我吃什么?”
“不知道好歹的小东西!”
徐萧行掐紧了她的下巴,喂着她将鲜血吞咽下去,才松了手,“你若是疼死了,这一身血ye可就白白便宜了程四也。”
宁欢身子有些绵软,没什么劲,扶着门窗才站稳身子,大概猜出什么,问“这是压制血契的?”
徐萧行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伸手抚了下她的小脸,“这次本王就先放过你。”
他身子微闪,片刻便消失在原地。
他走后,宁欢才彻底松了口气,缓缓坐到地上。
面对着这种比自己实力还高的人,很多时候会觉得无力,就像如果刚刚徐萧行真的强行带她走,她好像也没有办法。
还是得修炼。
宁欢叹气,徐萧行不知比她大了多少,想要追上他的修为,难。
好在她生性乐观,没多久便将这件事给抛之脑后,因为有着那滴血ye的缘故,心口没再疼,但…估摸着,也就刚好到西洲的样子。
她猜,只要自己回到西洲,立刻便会被徐萧行察觉到,带回无尽深渊。
宁欢想了半天,还是给宁长青发了个传讯过去。
还是得找谢桑之,除了秘境的事需要问他,还有压制血契的血。
徐萧行给的这滴血,不管怎么看,她都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尽管这样想,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事关重大,她也只好小心。
宁欢抿紧了唇,没过片刻,传讯符里有了回应。
好。
这一刻,她彻底松了口气。
宁欢起身,房间内一片狼藉,是刚才徐萧行和赵继严比斗造成的,东西倒了一地,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推开了门。
房间不远处,陆齐抱着剑闭目休息。
他一身黑衫,身形挺拔修长,细碎的长发落在他的脸颊,柔和了少年过于俊朗的眉眼,恰到好处。
“陆齐?”
宁欢犹豫了会儿,忍不住喊他,“你怎么在这?”
陆齐回过了神,第一时间去打量她的状态,她这会儿较之先前,小脸也恢复了几分血色,有了往常的明艳动人。
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随口道“出来走走。”
宁欢知道她没说实话,不过也没拆穿他,“在仙灵古境历练了这么长时间,你不累吗?”
“回去休息吧。”
陆齐是有些疲倦了,黑眸里能看出明显的红血丝,只是又不免想到她,“那你…”
“我已经好了。”宁欢顿了顿,又笑,“之前真是太麻烦你了。”
陆齐弯了弯唇,轻声开口“不用客气。”
宁欢嗯了一声。
他抿着唇,挠挠头,“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
目送他回房,宁欢出了住处,站在甲板上眺望,飞舟推开层层云海,径直驶向西洲。
在重重云海中,犹如一条苍莽庞大的巨龙,极具威严。
过了一两日,宁欢收到了宁长青的传讯。
谢桑之到了。
宁欢出了住处,径直奔向甲板,栏杆旁,有人迎风站着。
他只着了一件轻纱白袍,生的确极美,寥寥几笔勾勒不出他的姿容,秋风卷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男人身形修长,下颌弧线极尽优美,可偏生神色冷淡,便让人觉得风光霁月,高不可攀。
“仙君。”
宁欢走到他身旁时,放缓了脚步,欠了欠身。
“听长青说你去了仙灵古境,我才知晓你原不在宗。”
谢桑之轻笑了声,嗓音淡淡,却极为肯定,“血契发作了。”
宁欢懊恼的嗯了一声。
她原来也没想过这件事会耽误这么久,也不知道血契发作会疼的这么厉害,她现在回想,仍然觉得后怕。
太疼了。
即便正在甲板,储物袋里仍然闹成一团。
“仙…仙君?”
“仙族的君上还有人活着吗?是我眼花了这这这?”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