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交易。就算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却觉得歉疚。诚如你所说,你能给我的良多,可我能给你什么?”
凡事都是相互的,哪怕交易也是如此。
周琳琅说的可谓至诚,可惜顾至却只嗤笑道:“这你不用多虑,我喜欢你,这就是我能付得起,也愿意付的代价。”
周琳琅被他说得脸一红,一时竟无言以反驳。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和顾至的可能性。
她一向是个很冷静很自制的人,她认为不可能的事,她根本一丁点儿幻想都不给自己留,是以顾至于她,就是一个……怎么说,是个有点儿傻,有点儿嘴毒,有点儿自私,有点儿冷漠,又有点儿护短,有点儿侠心爆棚的那么个人。
她与顾至交往的次数并不多,可她却能察觉得到,他凡事心里有数,却总是装出来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他待人很有热心和诚心,可脸上总是伪装着面具,让人不敢亲近。
他对她那点儿心思,她不是不懂,只是觉得,他自己尚且只是个没长大的任性的孩子,况且他们这样人家的亲事,他自己根本做不得主,就凭那么一丁点儿因为美色而兴起的情意,又算什么?又怎么值得她自作多情的把自己的以后和命运都搭在他身上?
是以她一直保持着自己那颗略带凉薄的心,连朋友都不敢当。或许她不觉得有什么可自卑的,但这个时代人分三六九等,自有高低贵贱,她不愿意他当她是那种为达目的,可以逢迎拍马,恬颜溜须,不知羞耻,不择手段的女人。
现在他却不惜威逼利诱,想让她嫁他,简直太玄幻了,她接受不能。
第175章 僵持
今天的第二更,求收藏,求订阅。
顾至最后的名单写的稀稀零零,只有几个人名。
周琳琅诧异的道:“怎么就这几个?刚才你不是还写了满满一张呢吗?”
顾至淡漠的道:“刚才那是我仇人的名单。”
“……”
周琳琅半天才喘匀这口气,她发誓,要是再相信顾至的话,她就属小狗。
顾至却咧开嘴笑道:“又生气了?”
周琳琅淡淡的瞥他一眼,道:“没生气,是觉得你挺可怜的。”
假如这真的是他最后一场戏,所能邀请的只有这么几个人,他不可怜吗?
哪知顾至却只是轻描淡写的道:“白事是做给活人看的,人都死了,还管什么风光不风光。心里真正有我的,来不来都无所谓。”
他前头说得一本正经,到这话锋一转,目光咄咄的望着周琳琅道:“当然,如果能得你亲自祭奠,又另当别论,我会很欣慰,地下有知,也会心满意足。”
周琳琅真觉得顾至是疯了,从前他哪会说这么直接露骨的话,不过他自说他的,她已经明确表达过自己的意思了:她拒绝。
周琳琅拿了名单出去,交给时遇。请人也好,叫人采买食材也好,周琳琅就是个动嘴的。她望着前院隐约可见的白色,心里莫名其妙的不是滋味。
顾至站在她身后道:“你可别瞎打主意。”
周琳琅头也不回的道:“你又知道了?自作聪明。”
顾至道:“你一眨眼睛,我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周琳琅才不信,也不愿意同他胡说,便道:“你既然要做戏引鱼上钩,最好做得完美无缺一些,别回头露了马脚,你可就真招来杀身之祸了。”
顾至哈哈大笑,道:“这你可错了,我不是饵。”
周琳琅抿紧了唇。是,他不是,她才是。她到底当初是怎么答应他的?这厮惯会装模作样,要不是他露出那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她怎么会脑子一热就答应?
周琳琅并没能等到多久,顾家人就到了。
彼时顾至的灵堂前正热闹着,前来吊唁的人还不少,都是顾至亲结交的同僚或是军士。周琳琅也才知道,他又骗她,什么待客名单,那根本就是个噱头,不过是花架子唬着她玩儿的,一点儿用都没有。
好在周琳琅早有准备,时遇又叫了酒馆里的饭菜,不论来多少人都够用。
正午时分,李翊亲自带人前来上香。
周琳琅只能亲自跪地相迎,心里把顾至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知他打哪儿真弄来了一具尸体,时日久了,那味道遮都遮不住。
她做为顾家的管事,身披孝袍,忙前忙后,都快晕过去了。
李翊也被这味道薰得一个踉跄,以目示意周琳琅:怎么回事?
周琳琅摇头,回了个无耐的眼神:我也管不了啊。
李翊摇头苦笑:算了。
由周琳琅带路,到了灵前,李翊捏着鼻子上了三炷香。
这里没有顾至的亲人,时遇只好做为顾家最亲近的——下仆,跪在蒲团上回礼。
也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报:“报,周公子,外头有人自称是镇国公派来的人,要接顾世子回京城呢。”
周琳琅神色一凛:来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