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道:“是,儿子这就去安排。”
顾老太太这才看向祁季昭,温声道:“你也累了这半天,就先住下好生休养,我瞧你气色不好,叫人请了秦太医给你好好瞧瞧?”
这毕竟是顾家的家事,顾二老爷派人去更名正言顺,祁季昭也就顺从的道:“是。”
顾二老爷道:“母亲,儿子想拿着元郎的这封家书,回去好好看看。”
顾老太太道:“由得你。”
顾二老爷看向祁季昭:“三郎没意见吧?”
祁季昭摇头:“国公爷您太客气了。”
“哈哈哈。”顾二老爷道:“还说我客气,你看看你,开口闭口,总是叫我国公爷,说过多少遍了,你要不见外,就跟着元郎叫我二叔。对了,这封信,是几时,怎么到你手里的?”
顾老太太也道:“是啊,三郎,你那时候可不在京城,元郎又怎知你在中州的?”
第168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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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季昭一直都是个病秧子,又长年寄居在顾府,就算顾二老爷对他没有防备,可上上下下都是二房的眼线,他出不出去,又和谁出去,他是一清二楚。
顾至就不提了,青楼楚馆那种地方他都没少去,更甚还进过赌坊,好在没闹出什么大事,可也因为欠了债被人追上门来讨帐。
若说起顾至来,错处和罪责简直罄竹难,想抓他的短处,一抓一个准,只不过因为他是先国公爷的唯一的嫡子,顾二老爷没想背上苛待子侄的骂名,这才对他多有宽待。
但这位祁家唯一的嫡子,却是个安静的,简直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他长年在家养病,门都不出,偶尔和顾至出去一趟,又经常去此不正经的地儿,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替顾至打埋伏打掩护的,是以也没人往别处去想。
就这么一个安静得简直是尘埃一个的病秧子,居然能在关键时候跳起来咬一口,咬的人还有点儿疼,这让顾二老爷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祁季昭没想过这个时候就把自己和三皇子之间的交往都说出来,他只平静的道:“国公爷是怀疑这信是假的吗?”
顾二老爷委屈的道:“怎么可能?我是元郎的亲叔叔,出于关心,总得问一声是吧?你和他打小养在一起,彼此情深意重,若说谁对他好,也比不过你,若谁敢对他坏,你一定最先不饶。你挂念他的安危,这我能理解,可万一有人居心叵测,意图图谋不轨,伪造信,借以骗取你的信任呢?毕竟你平素大门不出,最是安静懂事,少有与人交集的时候,这信来历不明,还是查清楚了为好。”
祁季昭淡淡的笑了笑道:“这我可没有证据,以说明这信有具体的来历,总之不管国公爷信还是不信,我是相信元至不会那么轻易的就丧命。”
这话说得有些刺人心,还有点无赖,若顾二老爷执意要他说出这信的来龙去脉,倒像他才是图谋不轨的那个人一样,同时也侧面说明,他身为顾至的亲叔叔,根本不关心他的性命安危,一意孤行的要先证明他已经身丧。
顾二老爷一噎,他还真不好拿这信做章了,也就是说,哪怕顾至已经死了,祁季昭也是宁愿相信他还活着的。
顾二老爷道:“你这孩子——虽说你和元郎感情深厚,可他的生死至关重要,报假死那可是欺君之罪!”
说这话时顾二老爷声色俱厉,无言的指责祁季昭: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祁季昭道:“怎么才算担得起?又怎么才算担不起呢?”
顾二老爷一怔,他到底是长辈,祁季昭又如此无辜纯良,他还真不好和他胡搅蛮缠,这时候他深恨顾宣没在跟前,否则质问的话由他来说,要比自己说出来更合适得多。
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顾宣当头踏进来,似笑非笑的道:“三表哥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当你是三岁无知小儿呢,敢情欺君之罪,降的不是你祁家吧?”
祁季昭淡淡的瞥向顾宣,仍旧平静的道:“顾二公子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当你是铁石心肠之人,敢情死的不是你嫡亲的大哥是吧?”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祁季昭把这话原封不动的立时就还给了顾宣。
顾宣没想到这个自己一向瞧不上的祁季昭居然有如此急智,他以前就当他是寄居在顾家,跟在顾至身后的一条哈巴狗了,没想到还挺有脾气。
顾宣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想到一向病弱的三表哥居然也有牙尖嘴利的一面,只不知道私底下,三表哥是不是也很让我们刮目相看啊?”
祁季昭淡笑道:“顾二公子客气,我祁季昭就是个病秧子,一向与人无害,说白了就是个废物,命在旦夕,哪里有什么可值得你们刮目相看的?”
顾老太太见他们一个不饶一个,眼瞅着好好的大喜事,要变成他们小哥俩的斗嘴,当场道:“三郎,你别只顾得义气用事,我也想问你呢,元郎这信,是如何送到你手里的?总不可能你们两个心有灵犀到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