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前面搭乘了计程车。可以直接排除。如果真的是抛尸,不太可能选择计程车这种太容易留下痕迹的交通方式。”
“代购出门虽然带着32寸的行李箱,但是他一个人能够同时推三个箱子,从公寓出门之后像是朝地铁的方向走去,显而易见箱子全部都是空箱子,是为了买好东西方便人rou运输到深圳去的。”方岚沉yin,“如果箱子里面放了尸块,会很沉的,他肯定拿不了三个。更何况还要拎着有尸块的箱子去地铁站。逆天的心理素质也难做得到啊。”
方岚低头看着阿Sam回忆出的几位有嫌疑的住户,抿紧了嘴唇,挨个将人选一一划掉。
詹台烦躁地扔开了笔:“不是,这几个都不是。”
“分尸需要时间,何况那样大一具尸体,所以当天晚上并不可能,肯定要拖到第二天白天。”他目光灼灼,盯着狗仔阿Sam,“无论心理素质多牛逼,拖着带尸块的箱子都希望避人耳目,所以,要么就是当天清晨五点到六点之间这段时间,要么就会再隔一个整天。”
“运送尸块避人耳目,搭乘公共交通的概率不高,搭的士也是下下之选。不打眼的私家车,甚至是运货的小面包车,全香港都经常能见到的那种,直接停到公寓的门口可以让他们上车便走,这种才是最好的选择。”詹台说,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这些条件都符合的,的确有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阿Sam闭上眼睛,刚想摇头否认,一颗心沉到谷底,直觉今天来和他们吃着一顿饭是上了贼船了。
詹台轻轻呵了一声,点点头说:“你猜的没错,全部满足这些条件的,就是你。”
阿Sam勃然大怒,砰地一声将手里的塑料杯丢了出去,茶水泼在桌面上,溅了方岚和詹台满身。
他噌地站起身,转身想走,却又觉得不甘心,压低声音对詹台说:“你有证据,就去报警!跟我玩这些Yin招……”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詹台挥手打断:“我知道并不是你。”
詹台伸出手,将阿Sam打翻的茶杯慢慢扶正:“凶手也识得奇门遁甲风水堪舆。你若是凶手,看到阿Mark的生辰八字的时候就会跟我谈条件,万不会等到现在才发火。”
“可我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能这么想。阿Sam哥,你要不要坐下来多回忆一下,脑海中还有没有其他人选?”
阿Sam渐渐冷静下来,此时越发摸不准詹台和方岚的来意,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Jing神应对,手里拿起笔,又按着当日的时间段回忆了起来。
“学生仔女搬新屋,都去铜锣湾宜家买家私返来的啦。宜家的家私你知道的,运回来都是返来的,也不见什么能藏人的旧家私。”阿Sam喃喃道。
“维景湾畔离地铁站不远,来租屋的学生多是港大的大陆生。香港大学的大学生,高材生来的,又怎会和这样血腥的案子有关系?”阿Sam仍是不敢相信,声音越来越低,又慢慢高了上来。
“你说停在公寓前的白色面包车,我倒真的在案发翌日见到过。不过,是在人来人往的大中午。”
“十几个箱,被四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搬上一辆白色Van仔。”阿Sam缓缓说,“Van仔上写着利进货仓四个字。”
“我想,应当是要送去土瓜湾的储物仓。”阿Sam说。
詹台还未听明白,方岚却霎时豁然开朗。
家住在外地的内地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租约临时到期之后,需要重新寻找新的租屋。
正值假期房源不足,又或者几位同学相约回家,等寒假结束之后再重新寻找房源,也可以省下这大半月的房租。
可是他们人虽回家,身边东西众多,来回托运既麻烦又费钱。更方便便捷的做法,便是在物流业极为发达的香港租一间储物仓,将东西放进去,等找到新屋,返回香港之后再从储物仓将行李搬回新屋,既省时,又省力。
“很便宜。”方岚拿出手机随意扫了一眼,“四个人合买几个立方米的储物空间,均摊下来一个人只需一两百块钱,所以如果真的是学生,在假期前叫仓储公司的人上门取行李,也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詹台却没有接话,皱着眉头思索。
狗仔阿Sam说得对,几个毫无利害关系的港大才子,绝对不可能是这样一件敲诈勒索又涉及隐私的血腥案件的凶手。
能到香港读书的内地大学生,寒窗多年苦读成绩优异不提,家境也起码是小康以上。四个足以称得上优秀的男孩子联手,弃学业于不顾挖出温碧芝和阿Mark的Yin私,还要敲诈勒索,还要杀人分尸。
更何况,他和方岚已经清楚地知道,凶手就算不是他们同道中人,起码也知晓风水堪舆奇门遁甲。
四个香港大学的内地学生,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不可能。太匪夷所思了。他们甚至未必能听得懂讲得出粤语!
何况方岚说的也不错,几个孩子在假期之前把行李存在方便快捷的存储仓里,方便轻装上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