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道:“送给你的礼物,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
宋楠楠这时候才认出来,对方是昨天的那位记者。好吧,对于白种人她脸盲,人家不过把头发扎了起来,她就认不清脸了。
旁边有人喊“梅森女士。”,女记者转过头,朝宋楠楠示意,“我要过去了。”
宋楠楠却敏锐地捕捉到了“梅森”两个字,下意识地追问:“不好意思,我能冒昧地问一句,您认识梅森教授吗?”
她知道这话很蠢,同一个姓氏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她姓宋,她跟宋氏三姐妹就有关系吗?
不过她犯蠢的时候多了去,实在不差这一回。
“就是巴黎高师的梅森教授,我有位长辈曾经在国内听过他的讲座,非常钦佩他的人品与学识。”
女记者的眼睛立刻亮了,兴高采烈地应答:“嘿!当然,他是我父亲。二十年前,我曾经跟随父亲一块儿去过中国。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不点儿。”
大概是说到了有趣的话题,她咯咯笑出声,然后又感慨,“我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他。”
宋楠楠的脑子嗡地炸开了,她迫不及待地追着问:“梅森女士,不知道您是否对一位女大学生有印象。梅森教授推荐她去巴黎高师继续学数学,她答应了,但却在最后关头消失了。”
女记者有些惊讶,似乎不明白宋楠楠为什么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她下意识地反问:“她是你的长辈吗?”
宋楠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还是旁观麻雀牌大战的澳门队员开口嚷嚷起来:“她是我的数学启蒙人,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要离开。”
这话没头没脑,宋楠楠严重怀疑女记者压根就没听明白。
但这不是什么严肃的话题,她轻松给出了解答:“当然,我记得。她很美,我觉得比电影明星什么的更美。她弹琴棒极了,那个学校有个小礼堂,她常常在那儿弹琴。我每次溜过去都能看见她弹琴,她还会唱歌,歌声跟夜莺一样,《夏日里的最后一朵玫瑰》,她真美。”
宋楠楠没开腔,港队队员已经急得不行。
啊,他不关心女神究竟如何美如何能歌善舞,他就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告而别。太遗憾了,她应该在数学的舞台上光彩夺目的。
“我不知道。”梅森女士叹气,“我没有数学天赋。我只记得我父亲过来找我的时候,随手将一张纸放在了钢琴架上。他让我不要偷吃甜食,我辩解说我没有偷吃,是这位姐姐请我吃的。我父亲转过头跟她道谢时,她已经随手解出了那道题。
后来,我每次过去听她弹钢琴,我父亲过去接我,都会跟她谈会儿。嗯,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父亲发现了她的数学天赋,邀请她去巴黎。
当时我快活极了。我不懂数学,可是我想一直听她弹琴啊。她那么美,她跟她的名字一样美,阳光,对,她的名字在中文里头就是蓝天丽日的意思。”
后面梅森女士还说了些什么,宋楠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那股呼啸的风声又来了,猛烈地穿过她的鼓膜,重重地砸向她的心脏。
梅森女士语气困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跟父亲准备回巴黎了。我去小礼堂跟她道别,她说我们很快会在巴黎重逢。她有礼物要给我父亲,不过也许算不上礼物。我只记得她当时笑得开心极了,说可能所有人都会震惊的。她要让大家都吓一跳。”
澳门队员喝了啤酒,亢奋得难以自已:“会不会是三维庞加莱的证明方法?我有预感,她那个时候应该就证明出了庞加莱猜想。方教授的老朋友会不会就是她。啊,她们在同一所大学。”
聊天的声音越来越兴奋,就连原本在打雀牌的人都扭过头来加入到讨论中去。
数学的世界中永远不缺乏天才,人们追逐的也是天才,美丽而神秘的天才更加让人兴致勃勃。
郝俊杰大声反驳澳门队员天马行空的推测:“你对大陆数学界的杰出女性缺乏充分认识,以为只有一个人,所以才将所有的事都堆砌到她身上。其实我们有很多优秀的女数学家。她——”
他伸手一指宋楠楠,高声宣布,“她的母亲就是中国的女费马,业余数学之王。她妈出的题目可以分分钟让我们一群人跪下。”
苍天啊大地,这是什么水平?
虽然今年是保加利亚队爆冷夺金,但大家心目中的奥数领头羊还是中国队。
能够难倒这样一支强队,这位母亲该有多厉害。
郝俊杰得意洋洋:“我们人才荟萃,你们要是见过她母亲就知道了。美丽、富有才华、永远保持一颗纯粹的心,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放在她身上。”
看不到传说中的伟大女性,大家只好将目光放在宋楠楠身上,试图通过女儿来推断母亲的风采。
好吧,有点儿勉强。
啊,她是IMO满分。
嗯,滤镜加持过后的效果立刻不一样。
一群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都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