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角落里,赵贤儿与苏杭更是醉得不省人事,却依然迷迷糊糊地囔着要喝酒。
在他的印象里,这两人应该是水火不容的,怎么这次见面会拼起酒来了?
他换上赵嘉儿放在脚边的棉拖鞋,取了围巾,摘了手套,感觉屋里都是火锅的热气,走到沙发边又脱了外边的黑绒大衣。
“还有一点菜,我随便炒两个菜你吃吧!”赵母给锅里重新注入了开水,将剩下的青菜和rou类放进锅里去烫,“你别和她们在一个桌上吃,让嘉儿陪你在厨房吃。”
廖书言看一眼还在拼酒的两个女人,默默点了点头。
他将散落在地板上的啤酒罐和啤酒瓶捡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角。
见茶几上的电热水壶旁晾着两杯黄澄澄的茶,正想拿一杯解渴,赵嘉儿却突然叫了一声:“不能喝!”
赵嘉儿着急忙慌地奔过来,迅速将两杯茶护住了:“这是给姐姐和苏队长的醒酒茶,我特意晾着的,你口渴的话,就去喝饮水机里的水。”
她摸了摸玻璃杯,感觉不再烫手,便将两杯醒酒茶分别送到了赵贤儿与苏杭手边:“你们别喝了,再喝就要喝进医院里了。”
两个人根本不听她的劝,赵嘉儿只能推了推池勉的肩,小声道:“你倒是劝劝苏队长啊!她喝不过姐姐的!”
池勉喝了一口茶,突然起身将苏杭从位上拉了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端起苏杭未喝下去的那杯酒,向对面的赵贤儿举了举杯:“我来陪你喝!”
苏杭不依,摇摇晃晃地去抢他的酒杯:“我能喝!不要你帮我!”
池勉起身扶着她,叫一声:“嘉儿。”
赵嘉儿连忙从他手中接过了苏杭,苏杭却拼命挣扎着。她力气不敌,廖书言连忙跨过茶几,从她手中扶过了苏杭,将人扶到了沙发上躺下。
醉酒女人的蛮力不可小觑,即使是很短的距离,将苏杭从餐桌扶到沙发上,也费了廖书言不少力气。
赵嘉儿从房间柜子里取出一张毯子,替她盖上,却听她嘴里还在嘟哝着:“喝!我还能喝!还能……喝……”
她打了一个酒嗝,渐渐没了声音。
赵母在厨房叫唤时,廖书言与赵嘉儿先后进了厨房,道:“您辛苦了!”
赵母道:“你们趁热吃吧,我待会来收拾。”
两人在厨房听到赵母劝阻池勉与赵贤儿的声音,见外边的动静慢慢小了下来,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她们怎么突然不要命地拼起了酒?”
赵嘉儿沮丧地道:“姐姐骂了池小勉,苏队长看不过去,和姐姐争了几句,争得没结果,就要在酒量上争输赢。我就是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不看好池小勉和苏队长,虽然两人总是吵架,可也只是情侣间的小吵小闹啊。”
“你姐姐……”廖书言瞧她纠结苦恼,还是打算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她,“也许不是不看好,而是咽不下一口气。”
赵嘉儿抬头,满脸疑惑:“什么意思啊?”
廖书言笑道:“她一直都喜欢池先生。”
“啊?”赵嘉儿又惊又疑,送到嘴边的饭却忘记了去吃,“不会吧?”
她努力回想着赵贤儿与池勉相处的点点滴滴,可记忆中,赵贤儿对池勉不是打就是骂,从来都没有好脸色。
然而,再往深处想,那些藏在生活里的小细节,又让她觉得廖书言的猜测没有错。
嘴上不满妈妈对池勉的关爱,行动上却没有一次忤逆妈妈的话,甚至不愿将那些事假手于他人。
对池勉的事,赵贤儿都是亲力亲为的。
挑剔他穿衣没品味,在给家里人挑衣服时,都会顺便帮他挑选一套。
其实,不是顺便,是特意。
太多太多,其实都是赵贤儿对待重视的人的态度啊。
对自己,赵贤儿不也是常常责骂么?
赵嘉儿有些懊恼,明明赵贤儿对待她与对待池勉没有多大区别,怎么她却偏偏看不透呢?竟然还一直以为赵贤儿不待见池勉!
要是真的不待见,她怎么会在联系不到池勉时,深更半夜从宜宾飞到杭州去找他?
帮着赵母收拾完残局,赵嘉儿见池勉一个人守在苏杭身边,慢慢走了过去;而池勉却似没看到她一样,眼神缥缈。
他显然是在发呆。
赵嘉儿将一套崭新的睡衣放在他身边的沙发上,笑道:“外面大风大雪,你们今晚别回去了,委屈你们在客厅里睡一晚啦!”
客厅里的沙发展开便是一张床,赵嘉儿铺好棉被,叮嘱了几句;又去书房看了看醉得一塌糊涂的赵贤儿,对赵母说道:“姐姐就麻烦妈妈夜里照顾了。”
“行,”赵母叹息一声,问道,“贤儿也只有心情不好时,喝酒才没节制,你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么?”
赵嘉儿并不确定是否是因为池勉和苏杭,即便是,她也不能当着赵母的面说,敷衍了一句:“我也不清楚。”
赵母心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