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管你说出什么答案我都不想听,外面那么多人的生死你都不管不顾吗?”
李承元的眉毛皱的更紧了,齐念感觉李承元似乎想要张嘴手下力道加大几分,让他将想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顿了顿,齐念眉眼弯弯,嘴角微微上翘,眼角滑过一滴泪,声音有些无奈:“承元,别说话,我怕你开口我会舍不得。”
李承元脸色突变,抓着齐念的肩膀看着他鲜艳的鲜血由那挂着淡笑的嘴角涌出,似乎怎么也流不尽似的浸shi了衣服。
李承元眼神里满是惊恐,张大嘴想要说话可是却发现自己好像瞬间丧失了语言功能,愣是发不出一句声音。
齐念一张嘴又是一股血涌出来,李承元急忙用手去堵,可是鲜血却一直从指缝间流下,李承元一手扶着他要软下的身体嘴巴张大却是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眼睛干涩也没有眼泪,这一刹那,齐念觉得李承元似乎就是一具失了灵魂的*,动动嘴巴做了个对不起的嘴型,也不知道鲜血淋漓中是否能够认出来。
对不起,我要你带我去看遍万水千山,自己却先离开了;对不起,本来可以在你看不到的时候结束这一切的,可是却偏偏想要再看你一眼;对不起,让你喜欢上我,对不起,不能告诉你其实我还活着只是在另一个没有你的世界活着罢了,对不起,对不起,再多的对不起都只是想说一句我爱你。
当夜,三皇子李承元的成亲仪式本已经结束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短暂的寂静之后又开始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开来,整个府邸充斥着欢快的锣鼓声,只是席间坐着的人面上都残存着悲痛的神色,但是也没有人敢开口说话或者红眼睛,台上穿着媳妇的男人身上本该是大红的衣服却隐隐显出些许暗红,面上的笑很是开怀却如此的勉强,伸出胳膊端起酒杯大声冲着底下一饮而尽,招呼道:“喝,今日是我和宜轩的成亲大礼,你们自行吃好喝好,我就不招呼了,宜轩还在房中等着我呢。”
说完放下酒杯脚步有些踉跄地去了后院,在座的将士们均都站起来伸出胳膊想要挽留,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回想刚刚看到的将军赤红的眼珠以及望向太子的凛然杀意一阵心惊,以为将军就要跟着柳先生去了的时候,突然之间将军嘴角却是灿然一笑,那太子也不知道被带往了何地,只是将军第一件事情竟然只是将柳先生面上擦拭干净,招呼大家重新回到仪式之上,那么为何喝了杯酒又离开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动,直到第二日有家丁来收拾才被告知可以回去了。
回到房间里的李承元看着床上躺着的身体还温热的人淡然一笑,脱下靴子搂着他侧躺下来,环着他的腰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前,替他掖好被子,面上始终一片平静,轻声说道:“宜轩,你说想要看见国家昌盛,百姓安好,你说想要辅佐明君,建盛世繁华,你说不在乎皇位上坐的是谁,只要是为国为民的主子即可,可是我观太子不是继承大统的性子,那就我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可好?宜轩,若是我做了明君天子,你来辅佐我可好?宜轩……”
齐念的脸上泛着水光,一滴一滴的泪水掉落在他的脸颊上,李承元眼神空洞对着床边挂着的帷幔,嘴角带着笑意自顾自说着。
此后几日,将军府隐隐总有凄惨的叫声传起,众人似乎皆生活在一片Yin沉之中,各司其职,甚至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太子因身患重疾已有多日没有上朝见客,很多亲信质疑太子已遇害,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太子短暂地出来见过一次门客,只是身子虚弱面色苍白一直手捂着嘴咳嗽,一会的时间也就回去了,三月之后终究是没能熬得过去去世了。
当今圣上有些悲痛欲绝没多久也跟着去了,三皇子李承元名正言顺继承皇位,在位期间三十余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后人提起皆是满口称赞,只是这皇上对其亡妻一直放心不下,一生未娶,甚至将几个被朝中官员送上来想要爬床的女子直接赏赐到了边关,虽然对皇子有些可惜,但是百姓也是一片敬佩之意,很多女子都是对他俩的感情羡慕不已,父母在择婿的时候也会提上一提。
三皇子与柳家本家嫡女结亲生下一个儿子也因为虚弱去了,李承元登基之后便收养过来,将其抚养长大,亲自照料读书写字,据当时边关下来的将士们说,这孩子眉目清秀淡雅,与皇上当时做皇子时迎娶的夫人甚是相似,甚至有坊间传闻这就是夫人与他的儿子,只是一直未被证实,这消息自然也是到了皇上耳里,平日里甚是威严的皇上听闻之后只是笑了笑便不再管了,流言传的更是凶了。
那孩子确实也聪明,习得一手好字,年纪小小字迹却带着淡淡的傲骨,旁人问起,这孩子总会扬起一阵笑脸欢快说道:“这是皇阿玛教的额娘的字迹,皇阿玛有很多额娘的信件呢,只是我没有机会观赏,但是皇阿玛说额娘习字好看便教了。”
说罢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面上有些羞红低着脑袋说:“额娘长得很好看哦,我见过阿玛画额娘的画像的。”闪过一丝可惜的神色,继续说:“可是只偶然看了一眼,阿玛就赶我出来了,好想多看看额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