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丁志文带着一个陌生的年青小伙走了过来,对着郭爱华说:“小郭同志,这是从你家乡来的何宏伟同志,专门来找你的。”
何宏伟对郭爱华伸出手:“郭爱华同志,你好!”
郭爱华疑惑的放下锄头,用手绢擦了下手,和何宏伟握手:“你好,何宏伟同志!”
何宏伟严肃的看着郭爱华:“郭爱华同志,你的母亲和厂里分别给你拍了几封加急电报,你怎么不回信呢?厂里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特地派我来找你,一来确定你的平安,二来通知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丁志文在旁边尴尬地插话:“何宏伟同志,这电报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前阵子村里出了点事,大家都忙,那电报估计没注意弄丢了。”
何宏伟惊讶:“这都能弄丢?那可是连续几封?!”
丁志文更不好意思了:“对不起,真对不起。小郭同志,你也知道那几天的事情,大队绝对没有扣着你的电报,我们是真没见着那电报。”
既然确定不是郭爱华故意不回电报,何宏伟的表情也就没那么严肃了:“郭爱华同志,你就叫我小何吧,我和胜利秀芸都是朋友,要不也不能主动争取来这一趟。”
郭爱华紧张地握住衣角,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要不是什么大事,绝对不可能连续发几封电报还派人来,她催促何宏伟:“那你就叫我小郭吧。那个,小何呀,你快点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何宏伟面色沉重起来:“小郭,你可做好心理准备。这消息不太好。”
郭爱华点点头,看着何宏伟:“你说。”
“我厂郭爱民同志和邹志刚同志两人和街上的不良青年起了冲突,郭爱民同志的腿被打断了,你的父亲郭春生同志急怒攻心,脑溢血发作,陷入昏迷,目前还在医院没有苏醒。”
郭爱华的大脑“嗡”的一声,眼前天旋地转,站在她身后的李光明忙扶住她。
“小郭,你不要紧吧?”何宏伟也关切地问。
郭爱华扶着李光明的胳膊重新站稳,问何宏伟:“我爸和我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说郭爱民同志的腿伤得太严重,基本没有恢复的可能。至于郭春生同志,情况不太好说。厂里暂时派了人帮你母亲照顾病人,但还是希望你能尽快回去。毕竟病人最需要的还是亲人的关怀,而你母亲上了年纪,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这就去收拾东西。”郭爱华忙转身往家里跑。
李光明拉住了她:“这么几天都等了,也不急这一刻。这会天都快黑了,你们要摸黑走山路去县城吗?而且小何同志这一路赶过来也挺辛苦的,爱华你也让小何同志歇一晚上。”
郭爱华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啊,小何,看我这急的。”
何宏伟不介意地摇头:“没事,谁听到这么大的事都要着急。我也知道你心里急,可正像这位同志说的,现在天太晚了,我初来乍到,也不能带着你一个女同志在山里赶夜路。你可以先收拾东西,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袁洪斌拍拍李光明的肩膀:“光明,你先陪郭爱华回家收拾东西。”
李光明点头答应,从地上捡起郭爱华扔下的锄头,陪着郭爱华往家里走。
薛咏梅忙要跟过去:“我也去。”
邱芳珍拦住薛咏梅:“你去干嘛?”
“都是女同志的东西,李光明一个男的怎么帮着收拾,我去帮忙。”薛咏梅振振有词。
这下连袁洪斌这样沉默的人都忍不住吐槽:“你就不能让他两单独待会?”
薛咏梅不好再非要跟去,她耸拉着脑袋拎着锄头去锄草了。
丁志文见何宏伟事情都通知完了,就邀请何宏伟去他家歇脚,何宏伟同意之后问男知青们:“咱们男知青那边有没有空铺能睡人?我晚上过去睡,明天一早方便接小郭去县城。”
“有,你晚上过来吧。晚饭要不要也给你做上?”张建军问何宏伟。
丁志文接口:“那就这么定了。男知青那边离女知青们确实近,何宏伟同志晚上过去住明天上路也比较方便。”又对张建军说:“晚饭就不用做了,等晚上吃完饭,我送何宏伟同志过去你们男知青那边休息。”
李光明和郭爱华沉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郭爱华心里乱七八糟,李光明心中忐忑不安。
“爱华……”
“光明……”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闭嘴。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
最终还是李光明先开了口:“爱华,你别着急。现在离这么老远,你干着急也没用,没准等你回去伯父就好起来了呢?”
郭爱华忧郁地看着地上的石子:“我担心的是我哥,他到底惹了什么人,给打的这么厉害,会不会牵连到家里,我妈会不会有危险。”
“我看你们厂的人挺负责的,伯母应该没什么危险。再说咱们现在是太平年月,法治社会,现在也没前两年那么乱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