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丁志文停下拖拉机,沉默地看着他们,最后低声说:“刘玉婷死了。”
夏日的夕阳耀花了郭爱华的眼睛,她的眼前红彤彤一片:“死了?”
“送到医院大夫说是难产了,孩子拿出来人就没了。我妈和丁铁柱娘两留在医院处理后事,让我回来通知你们……”丁志文后面再说了什么,郭爱华已经听不清了,她的大脑嗡嗡作响,泪水顺着眼眶无声的流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丁志文看向像李光明:“刘玉婷是党员,按理是要火化的。丁铁柱和刘婶不同意,我得找我爹去处理,你们先回去通知你们的人吧。”
李光明点点头,扶着郭爱华回到了家。
回家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来和他们换班守村口的赵健和袁洪斌。
赵健看到满脸是泪的郭爱华,心中一凉,又无声地看向李光明,李光明沉默着冲他点头。赵健和袁洪斌也明白了,调头和李光明郭爱华一起回去了他们的院子。
除了正在做饭的邱芳珍,包括李春峰魏玲夫妻在内的知青们都聚集在男知青们的院子里等消息。见到去换班的赵健袁洪斌和守在路口的李光明郭爱华一起回来,薛咏梅忙问:“有消息了?玉婷怎么样?”
李光明对着她期盼的目光艰难开口:“丁志文说,刘玉婷没了。”
话音落下,薛咏梅和魏玲一直憋着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自打昨晚送走刘玉婷她们就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一直忍着不敢去想,时间拖得越久,心就悬的越高。如今预感成了现实,眼泪是再也忍不住了。
邱芳珍听到哭声,从厨房出来,看到沉默的知青们,就猜到了刘玉婷的结局。她想了想,还是问:“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她……最后一面。”最后四个字伴着她的啜泣声说了出来。
赵健揉了下眼睛:“应该的。都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去。”
他们回到屋里换了干净整齐的衣服,重新集合,一起走去丁长生家。
牛翠花开了门,看见他们,顿了一下才说:“我爹和志文已经开着拖拉机去城里了。”
赵健道了谢,知青们伴着血色的夕阳走向县城。
知识青年们赶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县城医院里静悄悄一片,很多病房的灯都熄灭了。他们跟守门的大爷说了半天好话,大爷才答应他们进去,还特意给他们指明方向,太平间是医院偏门旁边的那个小平房,让他们别乱闯。
哭了一路,女知青们的眼睛都哭肿了,看着那个小平房,她们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李光明握住郭爱华冰凉的手,和她一起走。
丁铁柱没有在太平间守着,他失魂落魄地蹲在太平间的门口,被一直在找他的知青们发现,赵健打开手电筒照在丁铁柱的脸上:“丁铁柱,你不去守着刘玉婷,在这里干什么。”
丁铁柱捂住眼睛,终于回了神,他喃喃道:“丁书记把玉婷带走了,他们要把她烧了。他们要把她烧了!他们要烧了玉婷!”他说着说着就大声痛哭。
赵健追问:“带去哪里了?火葬场?”
丁铁柱“呜呜”痛哭,没有回答他。
丁铁柱这里问不出答案,赵健也无可奈何,只能去太平间值班的人那里打听。
被丁铁柱的哭声吵醒的值班大爷也没有生气,帮他们查看了记录,刘玉婷的尸体被丁长生领走没多久,他还记得:“就是今天那个难产的姑娘吧?下午为了要送去火化,他们大队的人还和她家里人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最后警察来了才给拉开。”
“大爷,你知道不知道她送去哪了?”赵健忍着哀伤问。
“咱们蓝宝县自己没有火葬场,都是送到临江市殡仪馆去火化的。”值班大爷好心的撕了一张纸写了临江市殡仪馆的地址递给赵健:“我给你写个地址,你们去了好找。”
知青们又拿着地址要去汽车站,张建军问丁铁柱去不去,丁铁柱不回答,就蹲那里哭。李光明看着他哭,气不打一处来,和李春峰两个一起架起丁铁柱,就和知青们一起去了长途汽车站。
在汽车站等了半夜,凌晨六点他们带着丁铁柱坐上了早上第一趟去临江市的长途汽车。
一路无话,他们到了临江市打听着找到临江市殡仪馆,最后在等候室找到了丁长生和丁志文父子。
丁长生一脸疲惫,看到知青们带着丁铁柱到了,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来了?”
奔波一整夜的知青们坐在丁长生身边的长凳上,赵健跟丁长生打招呼:“丁书记。”
小窗口那里开始叫名字,被叫到名字的家属们哭泣着领走家人的骨灰,整个等候室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丁长生突然解释:“本来刘玉婷是党员,火化之前应该给她安排个追悼会,让你们跟她告个别。可是咱村太远了,人都来不了。我就没去整礼堂,没能让你们见着她最后一面。”
哭了一夜的女知青们这会已经哭不出来了,她们木然看着小窗口,丁铁柱又开始痛哭起来。丁志文被他哭的心烦,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