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你两在这发啥呆?干完活赶紧回去,小心感冒。”赵健提醒魏玲和郭爱华。
“赵健,你说这猪啥时候才能杀?”魏玲又问赵健。
赵健心里也没底:“我也头一次养猪,哪里知道啥时候该杀?而且咱们也没会杀猪的人,改天问问春贵叔。”
下午的时候赵健就跑去春贵叔家找春贵叔,问他春天养的猪这会能不能杀了,要是能杀去哪里找杀猪匠?
春贵叔摸摸胡子:“咱们一起养的这一批猪这会子差不多都能出栏了,啥时候杀你得去问丁书记,这猪是生产队的集体资产。丁书记说能杀了,咱们才能杀猪吃rou。”
赵健道了谢,又去丁长生家。丁长生最近瘦了不少,也不太Jing神,这会正侧躺在炕上抽旱烟,见赵健进来跟他打招呼,就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赵健坐在炕边的凳子上,有些担忧的看着丁长生:“丁书记,你咋瘦成这样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得好好保重身体。”
丁长生叹了口气:“没啥,最近家里事多。小赵同志今天过来有啥事?”
赵健也不再多问,转而谈起了正事:“丁书记,咱们春天养的猪,啥时候能杀呀?还有多半个月就春节了,大伙都馋rou呢。”
“再等几天,等生产任务和上头摊派的都交完了,剩下的咱们才能自己杀了吃。”丁长生抽了一口旱烟,接着说:“放心吧,这猪养了一年,总得让你们吃上一口rou。”
赵健得了准信,就回去告诉了知青们。
大伙都盼着杀猪吃rou的那一天。
等呀等,终于等到小年那天,知青们正在打扫屋子,丁长生带着县里的人来了,他们去猪圈看了一圈,挑走了一头猪,带去打谷场和从其他村民那里挑的猪一起杀了,只带了rou回去。
晚上的时候村里在打谷场支起大锅,村里的大婶们把白天杀猪不要的那些内脏下水收拾干净,肠子和血也没浪费,灌了血肠,和切成细丝的酸菜一起炖了,全村一起吃了一顿“杀猪宴”。虽然都是些内脏下水,村里的老老少少们还吃得喜笑开颜。
二十六炖猪rou,知青们决定在这一天杀了属于他们的那头猪。
丁大石带着杀猪刀来了男知青们的院子,知青们集合在一起在旁边看着他。赵健和袁洪斌去后院猪圈牵来了剩下的那头猪,张建军伸直了脖子看着待宰的猪,一脸期待。
魏玲和郭爱华有点于心不忍,毕竟是从小一直喂大的。两个姑娘抱在一起转过头去不敢看,李光明有些不忍:“要不你两先回去,杀完了我再去叫你两。”
薛咏梅在一旁道:“有啥好不忍的,养着不就是为了吃。”
魏玲瞪了薛咏梅一眼,转头跟其他人说:“那我两就先回去了。”想了想,又跟李春峰说:“等会吃rou的时候记得叫我们。”说完,拉着郭爱华的手两人就准备走。
邱芳珍见她俩要走,也跟着说:“那我也回去吧。”
三个女知青就这么回去了,留下薛咏梅一个人在男知青这边看杀猪,薛咏梅看着她们三人离开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虚伪……”
杀完猪,春贵叔和丁大石拒绝知青们的挽留,带着分给他们做酬劳的猪下水回去了。李光明去隔壁院子叫了魏玲郭爱华邱芳珍过来,赵健按照人头把猪rou平均分给男女知青,一边分一边还叮嘱:“这rou咱们可留着过年吃,别这几天就给吃光了。”
“知道了,就你话多。”张建军看了赵健一眼,又看了下薛咏梅:“薛咏梅你听见了,可别吃光了。要不过年我们吃rou,你干看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两到底谁嘴馋?”薛咏梅不干了。
见他俩又要吵起来,其他人赶紧劝架:“别吵了,赵健就随便那么一说,没专门指谁。”
分好的rou又被知青们分开几份存放,留在外面冻住的,挂在厨房梁上给灶膛里的烟熏的,也有腌成腊rou的不一而足,这可是一年份的rou,他们要存着慢慢的吃,吃完了,就要再等很久很久才能吃上rou了。
赶在县城的铺子关门之前,知青们又跑去县城买了点年货,一点焦糖一点宝塔糖,一挂鞭炮,几块点心,一小瓶高粱酒,两三大张的红纸。东西不多,可是却代表了他们火热的心和对新春的期盼。
三十那天,知青们把跟春贵婶学着剪的窗花贴在窗户上,对联是不敢贴了,福字用剪的很小的红纸写了,悄悄倒贴在不显眼的地方。男知青屋里的炕桌被他们擦的干干净净,摆上了买回来的那些糖果点心。
李光明蹲在厨房里,炖了一锅酸菜粉条,里面加了切成大片的五花rou,几滴油花飘在汤面上,在油灯下泛着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前阵子去捕鱼的时候冻起来的鱼也被剁成大块,烧了一大盆,白嫩的鱼rou因为放了酱油微微泛黄,衬着上面的玉色的葱丝,也煞是好看。
后院养的小公鸡也被杀掉一只,加上发开的香菇炖了一锅。
这三个是他们仅有的rou菜了,就算还有rou李光明也没舍得拿出来做,现在做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