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刚开始下起小雨,没一会儿就下大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砸在何栖迟身上。
冷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天空一片灰暗,她的心和姐姐的照片一样失去了颜色。
她没有家。
没有亲人。
林泽宴变了模样,他在恨她。
就连她的岱墨学长,也因为她被林泽宴强行转学。
先是她的亲生父母抛弃了她,紧接着是她的继父继母,后来就连林泽宴,方岱墨也都离她而去。
整个世界,竟没有一点让她觉得留恋的东西了。
渐渐地。
何栖迟松开手。
她不反抗了。
额上的疼痛提醒着她清醒,也拉着她沉沦。
“好,那就让我死吧,让我为我的母亲赎罪。”何栖迟的意识模糊不清,她不确定心里的这句话究竟有没有说出口。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骆夫人尖叫着,手上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狠。
“让你痛苦,让你体会一下我女儿的痛苦!怎么样?舒服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点一点看着自己的血ye流失殆尽,和我的女儿一样,好不好?”
说着,骆夫人从包里拿出一把刀来,何栖迟像一团没有力气被雨打shi的纸巾一样躺在地上。
雨点稀释了她的血,洗得干干净净。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动脉在哪里。”
-
下雨了,何栖迟还是没有出来。
骆江只说她和骆夫人还有话想跟女儿说,可钟笙知道何栖迟没有带伞,雨这么大还没有回来,钟笙心里隐约升起不安。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是骆夫人从包里亮出匕首的时候。
她狞笑着伸出手靠近何栖迟,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何栖迟缓缓地,缓缓地把手臂举起。
动脉么?
要手腕还是要脖颈?
“住手!”钟笙见状不好,大喊一声。
冲过去一脚踢飞了骆夫人的刀。
林泽宴安排在何栖迟身边的保镖全都是Jing英,几下控制住骆夫人和后面赶过来的骆江手下的人。
“你敢对她动手?”钟笙狼狈的站在雨中,难得看到他暴怒的一面:“你不想活了??”
他们的人把何栖迟扶起来,何栖迟头上的伤不断在流血,墓碑上的红花逐渐被雨水冲散。
看到这一幕,钟笙是真的怕了。
他的手放在何栖迟鼻尖的时候,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敢确定,要是何栖迟真有什么事。
林泽宴会怎样。
“送医院!快!”
好在何栖迟还有呼吸。
经过骆江身边的时候,钟笙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钟笙还没见过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敢触林泽宴逆鳞的。
听说了何栖迟的事,林泽宴匆匆从会议上赶来。
大步走在走廊里,相隔很远钟笙就感觉到了冷冰冰的杀意。
迎过去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点。
“林、林总。”
林泽宴一个眼刀递过来,钟笙立马不敢说话了。
林泽宴推开门,何栖迟躺在病床上,额头缠着摆布,尚有鲜红的血ye渗出来。
她发着高烧,手臂上吊着点滴,小脸红红的,正沉沉的睡着。
林泽宴动作都放轻了,手指轻轻抚在她的额头,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疼不疼?”
何栖迟长长的睫毛铺陈下来,林泽宴轻轻吻了一下。
然后转身离开病房,钟笙跟过去,林泽宴偏头道:“谁动的手?”
“骆夫人。”
林泽宴:“去查。”
钟笙紧跟着林泽宴的步伐,略略低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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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林泽宴坐在病床前,手里削着一颗苹果。
护士刚给何栖迟换了药,说她应该快醒了,烧退了一点,让她不要劳累,不要有情绪的起伏。
何栖迟睡得迷迷糊糊的,意识又是清晰又是不清晰。
她被梦里的骆夫人拉扯着,仿佛一睁眼,又是姐姐的黑白照片出现在眼前。
梦境很迷乱,骆夫人的脸变成了无比狰狞的恶煞,尖叫着,一个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救我。”
“救命啊……”
何栖迟小小的叫出了声,林泽宴手里的刀偏了方向,差一点削在他的手上。
“小七?”林泽宴的声音都有些哑了。
何栖迟并没有醒,她仍在梦里挣扎着,“救我,救我,学长……”
最后两个字声音很弱,带着浓烈的依赖,即使在梦里,她的学长依然能够救她与水火。
现实里的林泽宴却因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