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似的倚在他身上。
陈泽总是动也不动,死死地撑着她。
“你喜欢他,是吗?”陈泽在纸上写。
他这么直白的写出“喜欢”两个字,何栖迟更害羞了,头埋在手心里:“哎呀什么呀,才不是呢,我就是问你啊,你觉得学长怎么样。”
她说不是,可是她的反应却让陈泽的心彻底凉透。
疼痛丝丝缕缕蔓延开来。
哽得他的嗓子都有些痛了。
“我觉得他人不好。”
何栖迟兴致勃勃看着他写,结果最后他写了个他人不好。
何栖迟一骨碌坐起来:“不好?哪里不好?是学习还是什么!那学习肯定比不过你啊,整个学校谁能比得过你,除了学习以外,你看长相,身高,哪一样不出色!品质更是没得说!人家是学生会主席,谁都说这届主席最好了。”
他们刚上初一,并没有加入学生会的资格,何栖迟也根本没处听说,“这届主席最好”,这纯粹是她的猜测。
她的一番言论让陈泽缓缓低下头:“我不喜欢他。”
何栖迟更生气了:“你干嘛不喜欢他啊!”
何栖迟把自己的作业往回一抢,有一种自己偶像被玷污的了感觉。
说她可以,说方岱墨就不行。
“不用你写了,这个明天不用交,天快黑了,我要回家了。”
说完,手撑在草垛上,轻松一翻跳了下去。
陈泽一路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心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之后何栖迟一直没出来,她不知道,那天陈泽一直在草垛上等她,夕阳西下,最后一丝光线也隐没在黑暗里,夜幕降临,星野辽阔。
陈泽瘦小的人影一点点暗下去。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何栖迟不会再出来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保持一个姿势坐得太久,腿已经麻了。
他低着头,慢吞吞的活动着双腿,一边低声道:“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不喜欢到希望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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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迟的气第二天就消了。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陈泽还是每次都被她弄得战战兢兢的,背着小书包低落的从村里走来,何栖迟高高的朝他招手:“快点啊!车都到了。”
他们村离学校远,小学的时候何栖迟跟二虎洪亮他们一起租车,后来那几个都没考上重点初中,村里也就何栖迟和陈泽上去了,所以只能他们两个一起租车。
陈泽抬头看到何栖迟,惊诧了一瞬立马喜笑颜开,快跑到何栖迟身边,亲昵的蹭了一下她的肩膀。
陈泽长得好看,现在长开了一点点,好像比小时候更加耀眼。
但是在何栖迟眼里还是个小孩儿,她拉起他的胳膊:“快走了快走了。”
何栖迟气是消了,可是她对方岱墨的崇拜感却愈演愈烈。
在食堂偶遇,她会兴奋得颤抖,会故意坐到方岱墨身边,偷听到他的声音她就高兴得不行。
其他没有人知道何栖迟喜欢方岱墨这件事,唯独陈泽知道,虽然他不太喜欢方岱墨,但是何栖迟想,她就在陈泽身边时时安利,方岱墨那么好,总有一天陈泽会感受到的。
何栖迟大大咧咧的,心思很单纯,她不能理解陈泽对方岱墨的抵触,那时的她无忧无虑,并没有学会“察言观色”那一套。
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在她在陈泽耳边聒噪方岱墨有多么多么好的时候,陈泽眼睛里弥漫起的黑色大雾。
方岱墨比他们大两个年级,何栖迟能接触到他的机会其实非常少,何栖迟又不是一个会明确表达出来的人。
她只会怂怂的躲在远处偷看,为了他在球场上投进一个三分喝彩,却连一瓶水都不敢送过去。
时间慢慢的往前走,很快,何栖迟的生日快到了。
这一次很巧,何栖迟的生日赶在期末考试最后一天,考完试就要放假了。
何栖迟班级的同学准备去KTV玩儿,出门的时候正好在楼梯拐角看到陈泽,何栖迟招呼他一起过去。
在他们那个年纪,KTV是个稀奇玩意儿,何栖迟和陈泽都是第一次去,跟在人群最后面走进包间。
何栖迟是个麦霸,她的声线特别,高音清脆低音婉转,几首歌唱下来,场上的同学们竟然鼓起掌来。
何栖迟有点累了,到陈泽那边坐下,陈泽已经给她剥好了花生,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何栖迟仰头灌了几口水,说:“好好玩啊,没想到市里还有专门唱歌的地方。”
陈泽笑了笑没说话,何栖迟累了,直挺挺的倚在陈泽身上,陈泽停下手上的动作,找了个让她更舒服的角度坐着。
那边有其他同学在唱,有的声音好听有的不好听,何栖迟忽然扭过头,有点难过的看着陈泽。
陈泽疑问的低头看她,似乎在问:怎么了?
“我快过生日了。”包间里声音大,何栖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