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眼中满是深沉之色,让人不敢长久的与她对视。
“有常枢密使大人家的嫡次女,名唤延雪,今年年方十二,三年后正好及笄的年纪。还有左金吾卫家的嫡长女,吕惜元,年方十四……”
宫嬷嬷没有丝毫的犹豫停顿,这些姑娘的家世,性情,仿佛已经铭刻在心了一般。
“嗯,那个穆氏如今是罪臣之女,实在是配不上应儿。若是实在喜欢的紧,就破例做个侧妃,这正妃之位,是万万不能随便找个人就能当的。”
太后止住帮她捶腿的宫女,直了直身子。
“这个周氏也是个泠不清的,竟然早早的就将亲事给定下了。长岳也是,竟然就由着她瞎胡闹”
太后的眼中满是不赞同。
但是说到荣王的名字,她的脸色又变的苍老了几分。
白发人送黑发人,早些年做下的孽,竟然都报应到她最无辜的小儿子身上,这一直让太后久久不能释怀。
每每午夜梦回,她一摸枕头,都是shi的。
“罢了,总归还有三年的孝期。这几年细细看着点,总归能寻到一家合适的。”
太后又将双目闭上,她老了,也就能Cao心Cao心这些儿孙事了。
……
“什么?”
巧香听到门房的回话,脸刷的就没了血色。
“巧香,怎么了?”
刚刚扶着周氏下了马车的巧玲看到巧香还在大门处发愣,有些疑惑的喊道。
“太王妃”
巧香白着脸,脚下的步子迈的酸软无力。
“何事?”
周氏的脸色还没缓过来,刚刚太后透露出来的意思,让她有些恼怒惶恐,但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王……王爷受伤了”
巧香恨不能用手将自己的舌头捋直
。
“什么?”
周氏只感觉眼前一片黑,幸好有巧玲和闵飞鸾在两侧稳稳的扶着她。
在进宫之前,她不是没看见那街道上报信的那个血人。
那般凄惨的模样,若是她的应儿……
“快,我们去应儿的院子”
周氏也感觉到了与刚刚巧香一样的腿脚酸软。
“应儿,应儿”
周氏语气中的急切,让在卧房中的闵应都感受到了。
“是太王妃来了”
在一旁站着,正向闵应回禀黑衣人之事后续的乐湛看向门口。
他家王爷如今这般模样,怕是会将太王妃吓个不轻。
“应儿”
周氏进门看到的就是闵应坐在床榻上,双目被白色布条包着。
一瞬见,周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种感觉如同当年闵应生天花时一模一样。
“娘”
闵应弯起嘴角,尽量让自己看着轻松一些。
但是他这般模样,就算此时拿大顶来逗周氏,周氏也露不出笑脸来。
“大夫怎么说的?”
周氏坐在塌前,伸手想要轻轻抚一下闵应的双目,但是又怕弄疼他,只得颤巍巍的将伸出的手收回。
她是手指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
“娘,你放心,无事的。”
闵应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白布条,故作轻松的道。
“怎么会无事?这眼睛受伤,怎么会与一般的地方受伤一般?”
周氏的语气渐渐急促,最后声音陡然拔高。
“娘,你要信我,我真的无事,不信,你让杨大夫来,问问他。我这眼中虽然进了石灰,但是幸亏雨棠帮我处理及时得当,并没有大碍”
闵应只得耐心的解释道。
“那怎么,那门房跟刚刚进门处的几个丫鬟,都如丧考妣的模样。”
周氏还是有些不信,以为闵应是在安慰她。
“乐湛,你去将杨大夫请来”
闵应知道,就算他怎么解释保证,都不如杨大夫的一句话管用。
还是杨大夫来解释了一番,再三保证,闵应绝对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周氏的心才放下了许多。
“太后可有责怪?”
闵应循着声音望向周氏。
“没有”
周氏接过乐湛手里的药,用小匙搅了搅,让药能凉的快些。
“太后何时变的这般好脾性了?”
闵应脸上带着些戏谑的问道。
“可能是今日心情好吧”
周氏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是幸亏闵应看不见。
她搅了搅手里的药,舀了一勺,送到闵应嘴边。
“对了,雨棠在哪儿?她无事吧?”
“她也受了点伤,我已经命人将她送回穆府了。薛家也派了医女过去。”
闵应张口将药吞下,嘴里顿时满是苦涩的滋味。
“娘,让我一口喝了吧,这一口一口的钝刀割rou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