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撸了撸袖子。
“你们这儿有豆浆机吧?”
“有,来嘞!”
“帮忙洗点黄豆,泡上。”
“好嘞!”
“帮忙找一下白糖。”
“好嘞!”
……
几分钟后,在完全变了个样的厨房里。
“老大,”孟祁昆缩了缩脖子,“你真的做过早餐?”
“……”吴梓芽蒙头收拾着灶台上的不明物。
“老大,”孟祁昆将洗干净的擦碗布递给了吴梓芽,“你平时早餐是怎么搞定的?”
“和你一样,”吴梓芽束手束脚地擦起了吐着白沫的豆浆机,“吃饭堂、点外卖,或者顶多把现成的包子在微波炉里转一圈。”
“老大……”
“别叫我,”扔下洗碗布,对着孟祁昆就是一个眼刀,“你不也一样。”
“……”孟祁昆叹了口气,认命地点了点头,“我来收拾吧,瞧你这一瘸一拐的。”
“所以,”吴梓芽没有理会孟祁昆的话,手下依旧忙碌着,“你爸妈也快起了,早餐怎么办。”
“……”左看看,右看看,却没能在这个厨房里找着任何成功了的“食物”,孟祁昆绝望地看了眼自己放在门外的手机,“点外卖吧。”
“点外卖吧。”吴梓芽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对,点外卖吧。”孟祁昆郑重地点了点头。
“嗯,也只能点外卖了……”
半个小时后,餐桌上。
“哎,你们回来就是我们最开心的事了,还大清早爬起来做什么早餐呢?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嘛,你们俩的工作都那么累……”张姨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却没能发现孟祁昆和吴梓芽已经把脑袋压得低低的,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
“行了,”孟叔拍了拍老伴的肩膀,“孩子们也是好意。”又看了看坐立不安的年轻二人组,“吃完了,你们就忙你们的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老两口就好了。”
“……”吴梓芽愧疚地看了张姨和孟叔一眼,又向着孟祁昆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那就麻烦爸妈了。”孟祁昆牙一咬、心一横,抓着吴梓芽的手就把她向走廊的方向拖去,边拖还边小声劝说道,“走吧,我们就别捣乱了。”
“可是……”
“可是啥啊,到时候再砸掉几个盘子,我俩就真的无颜面对……”
“盘子我还是会洗的。”打断了孟祁昆的话。
“我也觉得我会的,我还觉得我会做早餐呢。”
“……”放弃了抵抗,任由孟祁昆将自己带离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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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在忙得脚不着地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梦想着什么都不用做的自在生活;可当真的闲下来了的时候,却又会想浑身长了刺一样,四处给自己找事情做。现在的吴梓芽就处于这样一种状况。
研究的事情却被另一个“吴梓芽”承包了,孟家店铺的事情也不是现在打着石膏的她能够帮上忙的,同样的,叔叔阿姨家的家务她插不了手,而唯一能帮她找些事干的孟祁昆又上班去了。吴梓芽百无聊赖地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举着手机看着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的东西,同时又让思绪四处乱窜着。
先是被卷入研究所的命案,接着是研究数据出现问题,再就是一觉醒来出现另一个自己。见到另一个自己时的反应是本能地回避,而不是冲上去搞清楚,之后却又预见到另一个自己的车祸,毫不犹豫地以身相替。之后便是,孟祁昆的……
人很闲,心却很累。
另一个自己应该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吧?她会什么时候找到自己面前来呢?要是来了,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呢?
命案和车祸真的是和自己想的一样,都是为了取自己的性命而设计好的吗?如果不是的话,那真相又是什么?孟祁昆所感觉到的案发现场里的不自然,又是什么?还有那个恐吓信,是谁写的?是怎么放进去的?
还有,那时候,自己为什么能够预知车祸?那到底是预知还是记忆?如果是记忆的话,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出现了就是为了保护另一个“吴梓芽”吗?既然如此,自己又为何会把这么重要的目的都忘了?
时空穿越,是真的吗?还是说……
脑海中的画面突然开始紊乱,就像显示屏短路了那样,几个片段相互排斥着,时不时地还发出那种恼人的嘎吱噪音。
唰!其中的一个画面夺过了指挥权。
那是附属医院体检中心里的一个画面,一个似乎并不应该存在于吴梓芽记忆里的画面。那是一个清洁工大叔,在人来人往地走道里辛辛苦苦拖地,而“自己”的注意却不是在大叔身上,而是在那拖过和未拖过之间的分界线上。
分界线上……
半边的刀口,半边的图案,半边洗手池上的血迹……
“老大,在看啥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