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块儿,待在了她的口袋里。
贺笙见她倏地一僵,稍稍俯身,下巴尖尖磕到她的大帽兜上,小声道:“冷。”
“……哦。”少年没带手套的指骨掌心,覆着她的手背。
明明隔着一层手套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他掌心里的热度。这人还说他冷……
略有些凌乱的思绪,被第一朵冲上夜空的焰火冲散。咚咚的心跳声,也隐在了那一声声燃开的烟花里。
陆陆续续燃了好几个,贺笙又点了几支手持烟花。点燃了,才站到她身后塞到她手心里。
贺笙知道她从小就这样,又想玩儿,又害怕。
小姑娘捏着烟花小棍子,伸着胳膊,让它离自己远远的。边笑,边使劲往后躲。
正巧,贺笙就站在她后头。没办法,只能接着了。
“冷不冷?要不先回去?”玩了好一阵,贺笙问她。
虽然小姑娘裹得像个棉花糖,还是怕她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冷风着了凉。
“放完那个就先回去吧。”冉冉指了指还有个大的,看着贺笙道。
“好。”贺笙笑。
看着流光画成成团的弧度,冉冉偏过脑袋,伸手拽拽他的衣袖。
“?”贺笙垂眸看她。
小姑娘脱了一只手套,打开小包包,摸摸索索,拿出一个小东西,递给他,“新年快乐。”
贺笙挑眉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个红包。
还是特别传统的那种,红底金字,上书“压岁包”三个大字。
贺笙看着她笑,扬了扬手里的红包,用眼神示意她:什么意思?
小姑娘重新戴上手套,笑眯眯地看着他,“给弟弟的压岁钱啊。”
“小朋友收了,一年都平平安安。”冉冉见他一脸无奈地笑,抬手拍了拍胸前厚实的羽绒服,又道,“谁叫我是姐姐呢。”
心里又软乎,又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不行,贺笙笑道:“那谢谢啊,姐姐。”
“不要客气。”当姐姐当上瘾了的小姑娘,豪气地挥了挥小手。
“那我可收了啊。”贺笙道。
“收好收好。”冉冉笑。
压岁包塞进口袋里,贺笙俯身看她,嘴角的笑意未减,只小声问她道:“那是不是只有今年有啊?”
小姑娘眨眨眼,“以后都给你!”
贺笙笑,“那你自己答应的啊,以后每年,都要陪我一块儿过啊。”
“好!”小姑娘点头。细细一想,又似乎有稍许不对。
起身,贺笙抬手拍拍她帽兜下的小脑袋,“回家吧。”
“好。”小姑娘软声应了。
没走两步,小鹿眼又倏地一亮,小声惊呼道:“贺笙贺笙!”
“嗯?”
“是不是下雪了?”小姑娘仰着脸,惊奇道。
橙黄色的路灯下面,像是极细的纸屑飘下来似的,在灯罩子上,打了一小簇一小簇的影。
贺笙闻言,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过去。
“好像是啊。”贺笙笑,“那赶紧回去吧。”
“啊?”小姑娘一愣。
虽说不至于像更南边的人一样,捏个巴掌大的小雪人放在汽车引擎盖儿上,都能引着一帮子人举着手机,看西洋镜似的挤在一块儿拍个不停。
可对于他们来说,明明下雪也是件挺稀奇的事情了,怎么贺笙是这个反应呢?冉冉心道。
“走了走了,回去了。”贺笙说着,就揽着她的肩往家走。
“我、我们看一会儿再回去呀。”小姑娘急道。
“不看不看,弟弟冷死了。”贺笙笑,故意道。
冉冉:“……?”
“那你先回去嘛。”
“不要,一个人回去害怕,谁叫我是弟弟呢。”
冉冉:“???”
“快走快走,”贺笙看着她露在外面溜圆的小鹿眼,憋着笑意,半拖半抱,就把人往家里提溜,“有什么好看的。”
“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小姑娘被他撑得都不用自己走路了。
明晃晃地觉得自己,又被嘲笑了一把只能撞到他肋骨的身高。
好、气、啊!
“回家了再看呗。”
冉冉:不想说话!
“攒一晚上,明天陪你堆雪人?”
“真的?”
“保证不骗你。”
“那好!”
……
结果,第二天听见窗外隐约的炮竹声,就迫不及待爬起来的冉冉,一拉开窗帘,只看见了明晃晃的大太阳。
冉冉:“……”呜呜呜,都是骗子。
被无辜牵连的贺笙,又好气又好笑地,被她念了好几天骗子。
年后没几天,就是两人的生日。一整个寒假,几乎都待在一块儿,除了被群里的那几个人,死拉硬拽地拖出去玩过一两回。
贺笙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