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你。”
何嘉树听她语气就知没事了,笑一笑:“他会一直对你好,拿你当宝贝的。”
孟昀轻哼一声:“要你说。”两秒后兀自笑了。
何嘉树也笑了。
那晚睡觉时,孟昀挨在陈樾怀里,许久没讲话。陈樾察觉她心里有事,问:“见到何嘉树不高兴?”
孟昀哼一声:“我今天真的想踹他。”
陈樾说:“还因为当初的事?”
“早就不是了。”孟昀想说什么,怕自己流眼泪,不讲了,闭着眼睛贴在他脖颈间,许久了咕哝一句,“你以前是不是偷偷给我占座?”
陈樾愣了愣,轻声承认:“啊。”
“我有那么一点儿记得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秋天的阳光,不热,也不刺眼,桌上还有梧桐树的影子,摇摇晃晃的。感觉很温暖。”
陈樾没讲话。
“我那时候对你有好感的,或许不是很深,但有的。”她想从记忆里为他找一些补偿。
陈樾明白了,说:“我现在知道了,也很开心。真的。”
孟昀却更咽了:“你读书的时候,每次见到我,都很伤心吧。我好遗憾,为什么那时候——”
“没有。”他拍拍她的后背,“我每次看见你都很开心。真的,尤其是看见你笑,看见你过得很好很快乐的时候。”
暗恋,于一些人来说,是一场兵荒马『乱』;于另一些人来说,却是一卷春暖花开。
“像我上次说过的,这个时候刚刚好。”
她睫『毛』上沾了泪,说:“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这次是真的。”
陈樾忽就轻笑出一声,孟昀说完自己也笑了出声,捂着眼睛不好意思地扭过身去。他从身后将她搂住,岔开话题:“星期六带你去山里玩好不好?”
孟昀来了兴趣:“菌子要长出来啦?”
他捏她鼻子:“说了没到时候,还要大半个月。”
“哼。”
陈樾笑:“带你去看花儿。这个时候山里头全是花儿。”
“但我不认识,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哦。”
“没关系,我认识。”
“那你要一个个跟我讲,它们叫什么。”
“好啊”
聊天声渐小,淡去,两人拥被而眠。木窗外夜空墨蓝,一轮弯月。
夜里不知何时起了风。孟昀翻了个身,往他怀里拱了拱,手搭在他腰上。陈樾朦胧微醒,见她睡颜安详,呼吸均匀;他稍稍拉起被子,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膀。
他这一生过得简单,从没想过要挣多大钱,够用就行;出多大名,不过浮云;就想安静地做事做人,若能尽力帮到困境中的人便是最好。最想要的生活也不过是几菜一汤,与她共享;每晚拥她入眠,醒来再见她香甜睡颜,轻轻将她吻醒,听她懒懒哼笑。然后,阳光洒满了窗台。
都实现了。
那个像日光一样温暖照亮了他单『色』人生的女孩,终究是走过千山万水,到他枕边了。
周六那天陈樾带着孟昀,孟昀带着吉他,去了山里野餐。孟昀第一次见着春夏之交的山林,漫山遍野的花儿,藤生的矮灌木的乔木的,粉白浅玫淡紫明黄,蓝的橙的,盛大地铺满了整个春天。
他们在山里走走停停,瞧到好景『色』便就地停下玩耍,没有目的地,哪儿都是风景。
陈樾教孟昀识了几十种山花,孟昀一个没记住,只记住她本就认识的野蔷薇,在一处山壁上,满山的粉『色』小蔷薇瀑布一般,清香扑鼻。
孟昀说:“我只认识这个,别的都记不住。”
陈樾说:“我们两个,有一个认识就行。”
是周末,山里本有附近城市的游客,但陈樾走了条本地人的小道,一路只有他们俩在深山闲逛。晃『荡』到下午两三点,烈日当头,晒得人有些热。
孟昀略感困乏,软趴趴地靠在陈樾后背上,耷拉着眼皮,绚烂的阳光从她睫『毛』和眼睛缝儿里流过。
陈樾骑着摩托车,说:“你先睡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叫你。”
“噢。”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她也醒了过来。短暂小憩后,人已Jing神很多。她下了车,站在一处小悬崖上,底下是一方青『色』水潭,翡翠般通透。潭水不深不浅,清澈见底。一条小瀑布从对面山上流淌注入,又从右侧低洼处冲刷过碎石,流入山涧,形成小溪。
水潭的清凉之气浮上来,孟昀顿感清醒。
陈樾问:“想游泳吗?”
“现在?”孟昀一愣,旋即又笑,“好啊,走吧。”她刚要转身,想找个缓坡下去潭边。陈樾拉住她的手,下巴往底下一指:“一起跳下去怎么样?”
孟昀惊讶,笑起来:“看不出来啊陈樾,你这么疯的?”
陈樾只是笑:“跳不跳?”
孟昀走到崖边看,不算太高,四米左右,不到两层楼的高度。但她没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