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住到一起的感觉很像私奔对不对?我十四五岁第一次逃学时也是这么兴奋。”
“你为什么逃学?”
坐在后排的路檬勾住裴湛的脖子重重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为了去看你彩排,那时候你已经上大学了,又经常四处演出,我很难见到你的。快走快走,我跟我妈妈说倪伽来接我,所以不开车,万一遇上我爸爸就拆穿了。”
裴湛弯了弯嘴角,发动了车子。遇见路檬之前,他的情绪几乎没有起伏,从不知道人的情感能够这么丰富。
裴湛把车子停到了别墅后门,两人收拾好东西,就手挽手带着裴路路去附近的小餐厅吃饭,饭后又牵着裴路路到Z大散步。临近期末考试,学生们大多在图书馆或自修室复习,校园里的学生远没有平时多,裴湛怕被认出来,全程戴着口罩,可瘦高的身形和卓然的气质却藏不住,一路上不断有女学生看向他。
瞥见原本走在后头的三个女生忽然跑到两人一狗的前面,直勾勾地看向自己,还嘻嘻哈哈地议论,裴湛烦躁地皱眉瞪向她们,一低头看到路檬脸上的欣喜,他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刚刚有人偷拍你。”
“在哪里?”裴湛警惕地回头张望,他虽然不介意被记者拍到,但已经说了出国一周,万一被写成“大嫂和二弟”登上热搜,没法向路檬的父母交待。
“别紧张,不是记者,也没人认出你,是单纯地拍路上遇到的帅哥。”
“……那你高兴什么?”
“我当然高兴啦。”路檬紧紧挽住裴湛的胳膊,“别人只有眼巴巴看着的份儿,只有我能随便抱随便摸随便亲。”
“……”
不用再计算时间,可以整晚黏在一起的两个人悠哉地带着狗狗散了一个钟头步,然后去学校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一杯nai茶才往回走。
路檬拉下围巾喝nai茶,边嚼黑糖冻边把nai茶举到裴湛嘴边:“你尝尝看,这家的金钻nai茶我从小喝到大。”
裴湛看了眼布满路檬牙印的吸管,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跟她在一起之前,他从不喝这些甜腻的东西,从不肯用别人用过的杯子和餐具,他知道等下路檬又会坐在床上吃薯片和巧克力,吃完后又会用他的睡衣擦爪子上的油和渣子,这些他过去完全忍受不了的行为,换成她做,他竟只觉得可爱,真是神奇。
裴湛隔天十点才有事出门,两人这晚便一直闹到凌晨三点才睡。无论睡得多晚,裴湛七点一准醒,睁开眼睛看到整个人攀在他身上的路檬,裴湛破例躺了快半个钟头才起身下床洗漱。
这个房间是路檬小时候住的,除了家具,所有东西都是小女生喜欢的粉色,和她在父母家的房间完全不同。床对面的书柜里一本书都没有,全是娃娃和各种卡通摆件,裴湛看了一圈,看到唯一一本记事簿,便顺手拿了下来。刚一打开,他就怔住了,他早年的照片和剪报居然贴了大半本。裴湛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兴奋、欣喜、受宠若惊统统都不对,他还没想出最贴切的词,就听到了客厅大门处的响动。
夫妇俩工作都忙,路时洲只得把蜜月移到放春节假时度,为了挤出更多时间度蜜月,婚礼一过,两人就都照常上班了。简年最近要采访一位民国时期文化名流的后代,怕网上的资料不准确,便央路时洲替她到老宅的书房找一找相关的书。
路时洲晚上有应酬,只好趁着早起送太太上班,顺道过来。一进门看到穿着睡衣的裴湛,他自然讶异。
裴湛傲慢惯了,婚前酒的时候路时洲的态度如此恶劣,换作旁人,他一定再也懒得搭理,可碍着路檬,虽没法强迫自己热络地叫“哥”打招呼,他却也破天荒地冲他笑了一下,说:“早。”
“你怎么在这儿?”
裴湛有些尴尬,正不知道怎么回答,被动静吵醒的路檬就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见到路时洲,她同样一脸意外。
“你怎么来了?”同样穿着睡衣的路檬因为困倦,歪在了裴湛的身上。
看出妹妹和裴湛一起过了夜,路时洲瞬间黑了脸,他没有回答,三步两步地走到两人身边,推开路檬,扯着裴湛的胳膊面色不豫地说:“你跟我出来。”
裴湛的脾气出了名的差,对于路时洲,他也算忍到了头,甩开他的手,冷声应道:“好。”
路檬见状立刻挡在两人中间,蹙着眉问哥哥:“路时洲,一大早好好的你干什么?”
对着妹妹,路时洲的态度更差:“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先揍他一顿,再回来收拾你。”
“你凭什么揍他?有毛病吧?”
裴湛看着路檬说:“你接着睡觉去,没你事儿。”
“裴湛,你去我房间等我。”路檬也生了气,转向哥哥,“路时洲,外头冷,咱们上楼说。”
见裴湛和路时洲都不动,路檬再次重复:“裴湛,你去我房间等我,路时洲,你跟我上楼。”
与裴湛互瞪了片刻,路时洲到底还是上了楼。
见妹妹一脸无所谓地倚在暖气片上挑眉看向自己,路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