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我哥的婚礼一结束,我就听我爸妈的,去国外念书行不行?躲个三年五载再回来,裴湛肯定就不记得了。”
“……为什么要躲,从他家出来后,你们不再有交集,本来也见不到的。何况他那种性格的人,就算知道你是路檬,也未必有兴趣打听‘路檬’以前喜欢的是谁。”
“可我当年‘裴湛裴湛’的满世界嚷嚷,知道我喜欢他的人实在太多了,他随便一问就会有人告诉他的。”生无可恋之感再次袭来,路檬一时希望裴湛知道自己是谁后不要瞎打听,一时又觉得他真的不当回事自己一定会伤心的。
需要安慰的路檬抱着电话不肯放,无奈之余,倪珈只觉诧异——路檬的长相虽然软萌,可其实又酷又拽,十足的男孩性格。她做事一贯干脆利索,拿得起放得下,然而一涉及到裴湛,立刻哪哪都不正常。
“大佬,你饶了我吧,我还在加班,没空听你的车轱辘话。作为朋友,我唯一的忠告就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明白了吗?”
“不明白,什么意思?”
倪珈用最后一点耐性解释道:“意思就是,反正你最后一定会被拆穿,人设一定会崩,那就趁他还不知道,还愿意给你买气球、听你讲废话,抓住一切机会占便宜。据我所知,裴湛没交过女朋友,初吻都还在。”
裴湛的初吻……光是想一想,路檬就觉得热血沸腾。反正无论她现在怎么补救,到了最后脸都会丢光,不如趁着近水楼台留点回忆。
“我要是扑过去强、吻强、暴,裴湛会不会报警?我爷爷最看重家风和名声,几代人的清誉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听说蛇Jing病会传染,在你的脑子恢复正常前,千万别再联系我。”听到电话那头的路檬的哀嚎,挂断前,倪珈补充道,“如果你当真有强了裴湛的能力,想做什么就放心做,裴湛绝不会声张的,就算不给你爸你哥面子,他也要脸。”
怕陷入桃色幻想的自己当真染上蛇Jing病,路檬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她的房间小,装饰好后气球还剩下很多,又不敢折腾裴湛的客厅,便拿上剩下的去敲裴赫的门。
门倒是很快就开了,一贯对她狗腿的裴赫却板着脸挡在门边,没请她进去。
路檬怔了怔才记起忘了带夜宵的事儿——裴赫生气了?小屁孩也会闹情绪吗?真可爱。
她甜甜的一笑,温声软语地补救道:“这些气球全都送你,你的房间太单调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帮你装饰房间。”
“不用,气球又不能当饭吃。”
“我去给你煮芝士小火锅,等下你出来吃,我再帮你布置屋子。”
“我不吃。”
“还生气呀?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下楼买行不行?”
裴赫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许:“我换衣服跟你一起去。”
路檬套上羽绒服去牵裴路路的时候裴湛刚好下楼,见状自然要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陪裴赫去外面吃夜宵,他生气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我刚刚想上楼叫你,又怕会打扰到你。”
“不去。”
路檬比裴湛矮二十五厘米,不穿高跟鞋的时候视线刚好落在他的喉结上,他没扣衬衣的领扣,露在外头的脖子和锁骨非常好看,害片刻前还想入非非的路檬瞬间生出了扑上去咬一口的念头,怕自己做出奇怪的事,路檬赶紧调转开视线,带着裴路路钻进裴赫的房间催他快点出来。
见两人一狗有说有笑地出了门,疑心那句“谁稀罕不喜欢的人整天献殷勤”是路檬看出了端倪后在委婉地向自己表明态度的裴湛更觉气闷。他请的这位助理对谁都热络,唯独在他面前拘谨。裴赫的房间她每日进出无数回,可因为二楼有他的书房和卧室,她连楼梯都没上过。
哪怕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是他雇来的,他也不愿强她所难,无论她主动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是无心还是有意,他都不该再放任自己多想下去。
于是第二日清晨,再次五点多钟起床准备早餐的路檬叫裴湛吃饭时,他语气冷淡地说了句“谢谢,不饿”,便出门了。
路檬虽觉得意外,却并没多想,哪知之后的四五天,裴湛又恢复了她刚应聘时的早出晚归,再没在家里吃过一顿饭。
路檬再不敏感,至此也察觉出了不对,对一个人的喜欢本就是藏不住的,而裴湛又有那么那么多被追求的经验……他这样故作冷淡、刻意保持距离,一定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又暂时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替他打理家事,所以避而不见。
什么“有花堪折直须折”,什么“他看上了自己”,堂哥说的对,好好吃饭好好念书,白日梦不要做,做了也要快快清醒。
重回裴湛家的这一周,路檬的情绪从喜到忧、跌宕起伏,好在周末妈妈主动打电话要带她去看车,也算有了件值得高兴的事。
路檬大学没毕业就缠着爸妈买车,可因为她的成绩远远达不到他们的期望,恨铁不成钢的路爸路妈迟迟都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