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
“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和外界取得联系。”
“别动了,现在这副小孩子的躯体,基本上做不了什么。”神威换了口气:“而且,夜王的那个不人不鬼的下属,可能正在寻找我们。”
他真是被那个老混蛋给骗了啊,什么被迫陷入狂化。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似乎都是他计划好的。
不论是他,还是那个下属,都只不过是夜王为了成就野望的牺牲品罢了。
神威看到傻妹妹仍然锲而不舍的想挣扎着站起来的样子,只好耐下心来劝她:“没事的,再等等。”
“那个戴帽子的家伙,已经发现你不见了。”
“……中也?”
“所以耐心的等待一会吧,他会想到办法的。”
“……”
“你不是觉得他是近乎完美的哥哥吗?真的这样觉得,就好好的相信他啊。”
脖子一沉,这个小傻子又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脖颈部位。
“很重呢。”神威轻声说。
“……混账大哥。”
“嗯?”
“虽然哥哥很混账,但是还是我的哥哥。”神谣的声音顿了顿:“而且,我已经不把中也当哥哥了。”
“这样吗?”
她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却让神威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一切都显得很温馨,直到某个类似野兽的嘶吼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是那只夜兔,它来了。
神谣刚想起身,却被神威死死的攥住了手腕。
她蓦然睁大眼睛,和兄长毫无焦距的蓝眸对视。
【“留在这里。”】
他对着她做了个口型,像是为了确保这一点似的,一脚踩在了妹妹的脚踝处,在神谣吃痛的蜷缩起来时,丝毫不管伤口的撕裂,或者会对身体造成的威胁,径直朝着那只夜兔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哥哥——!!!”
他流了很多的血。
空气中,地面上,敌人的手掌上,他的武器上。
全部都是属于兄长的血。
“神威!”她撕心裂肺的大喊着,拖着伤腿尝试站起来,没跑两步就重新摔倒在地。
这副身体过于幼小无力,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长指引着那怪物越离越远,被单方面的凌.虐。
可是,无论被击倒多少次,无论他的身上留下了多么可怕的伤口,神威依然会重新摆出微笑,冲上前去应战。
钢筋,石板,手臂,双腿。
用周身所见的一切物品作为武器,用尽这具身体的全力朝着对方发动攻击。
血ye模糊了双眼,他几乎什么也无法看见。
耳鸣声嗡嗡的,他已经什么都无法听见。
属于夜兔的天性一点一点的占据了这具身体。
杀戮。
血ye。
强者。
败者。
“哥哥——!!!”
她为什么还在那里大声的哭喊?
捏碎了怪物的心脏之后,神威浑身浴血,摔倒在地。
——我明明赢了不是吗?凭借着这副幼年期弱小的身体。
我做到了。
像这种程度的怪物,根本无法击垮我。
啊啊,终于击败了那个可悲的怪物啊,现在是不是应该走上前,去宽慰一下那只好哭的小兔子呢?
这应该是兄长应该做的事情吧?
可是……
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
……
“神威!”神谣拖着她的伤腿,每走一步都疼到脱力,她近乎绝望的提醒道:“小心啊!你的后面!”
被捏碎了心脏的怪物夜兔重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摸索起身边的流星锤,高高的举了起来,要朝着趴在地面上的少年砸去。
她的瞳孔蓦然收缩,后颈的灼痛感愈发明显。
恍恍惚惚间,甚至听到了不属于此世幻音。
——只差最后一点。
这个奇怪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帧一帧的慢镜头。
渣秽聚集的烙阳,Yin雨连绵的天空,腐朽废弃的建筑物。
天旋地转,那只怪物的动作定格停滞了下来,而后,它被迫飞出了几十米,又轰隆一声被无形的力量压倒在地面上。
“中也……”
神谣愣愣的喊了一声,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脱力的跪坐了下来,放心的晕厥了过去。
—
再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明晃晃的天花板,白的有些亮眼,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又忽然探进来一颗脑袋。
是神乐。
神乐吸了吸鼻子:“老姐,治疗很及时,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见她睁开了眼睛,一群刀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