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妃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看着长歌黯然的眼睛,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自然,我会为他们报仇。”
舒妃神情蓦地一暗,垂眼道:“太子似查到了什么,昨夜我宫中内侍……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长歌意味不明轻笑一声,转头对夭夭吩咐道:“你去温德殿找夏公公,从他那里带名内侍回来,四五十岁,瞧着面生,就说为了我明日的戏。”
“是,王妃。”夭夭领命而去。
舒妃一脸惊怔,半晌,恍然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长歌欠身道:“有劳娘娘了。”
……
“你说什么?那人不在舒妃宫中,而是藏在温德殿中?”
宫中的太阳底下没有秘密,夭夭刚带着人离开温德殿,那边东宫就得到了消息。
太子妃神色惊惶,连连后退。她转而去看时景,只见时景坐在书桌后,脸上神情难辨。
“殿下……如今该怎么办?”太子妃上前,嗓音轻颤。
时景阖着眸子,没吱声。
太子妃咬牙切齿道:“这慕长歌实在可恨!谁曾想她竟如此胆大包天,竟将人藏在温德殿中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不,不对,该不会……该不会父皇已经见过那人了吧?”
太子妃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脸都白了。
时景依旧没有吱声。
太子妃又强自镇定,想了想,喃喃道:“不,不会,若是父皇已经见过,慕长歌如今还安排什么戏?听说舒妃宫中死伤惨重,连舒妃也受伤卧了床,慕长歌却依旧我行我素地在那里搭戏台子,惹来多少人暗中不满,说她冷血自私。不,还没有,父皇定还没有见过……”
太子妃絮絮叨叨翻来覆去,不知是真的在分析还是在自我安慰。
时景此时终于睁开眼睛:“现在纠结于此,还有意义吗?”
太子妃一怔,看向时景。
时景自书桌后站起身来,脸上神情是诡异的平静。
“殿下……”
“慕长歌倒是教会了孤一件事。”
……
长歌靠在窗前,看着外头风起,将檐角那一排排橘红色的灯笼吹得飘摇。
夭夭一路小跑回来,在长歌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长歌点了下头。
“睡吧。”长歌离开了窗边。
夭夭仔细将门窗关好,见长歌已躺回床上,这才小心翼翼吹了灯,只留角落里一盏。做好后,便抱着蓁蓁的剑站在长歌床头。
长歌睁开眼,便见她满脸警惕地瞪着眼睛。
“你在做什么?”
“奴婢怕太子穷途末路会再来行刺。”
长歌哭笑不得:“放心,他只是疯了,还没蠢死。”
夭夭似有所动摇,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那可未必,如今蓁蓁躺下了,奴婢说什么也要保护您。”
长歌望着帐顶,轻轻眨了下眼睛:“若是如此,那便去睡吧,保存好体力。真正的战场在明日,并不在此刻……太子如今所求远超出你的想象。”
夭夭一愣,终于乖乖听话去睡了。
……
翌日便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先帝在位时,这日午时,宫中每每举行盛大庆典。但自懿和帝即位,宫中用度一应去繁就简,小年这日的庆典便免了,但各宫还是会备些应景的节气小宴,邀懿和帝前往。
今年懿和帝提前半月就应了长歌,贵妃又还躺着,各宫娘娘自不会那么不识趣再去和舒妃抢人。
懿和帝午膳在舒妃宫中用的,舒妃下地伺候周到,但看得出来在强撑。
懿和帝瞧了她一眼:“昨日你这宫中遭逢大变,朕还担忧爱妃,如今看来,倒是朕多虑了。”
舒妃放下筷子坐回,意味不明笑道:“倒也没什么,下手之人越是狠辣,妾身越不乐意服输。他惧怕看到什么,妾身就偏要让他看到什么。如此,方不负他一番苦心不是吗?”
“哦?爱妃指的可是那个戏台子?”懿和帝指了指院子里的戏台子。
戏台子正对着正殿,从懿和帝的坐处看去,视角正是极佳。
此时,长歌从外头进来,朝懿和帝盈盈拜下。
懿和帝眯眸看了看她,似笑非笑道:“朕果真是多虑了,竟将你误看做了寻常的怀胎妇人。到底是慕瑜的女儿啊,胆色过人,过人。”
长歌起身,笑yinyin道:“父皇,戏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演了吗?”
懿和帝看了眼舒妃:“演吧!”
长歌含笑应是,随即转身轻拍了两下手掌,外头顿时响起锣鼓敲打声。
戏开场了。
是个才子佳人的故事。
女主张氏天生丽质,出身世家望族,其父更是德高望重,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张家声名远播,最受书生尊敬,因此前去拜访之人络绎不绝,其中更不乏皇亲贵族。一次偶然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