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而富丽, 声势浩大,衬得蓁蓁与夭夭二人势单力孤,仿佛风中草芥。
随着时陌皱眉大步走进, 蓁蓁与夭夭两人脸上如见曙光, 蓁蓁“噌”地一声将拔出一半的剑收回剑鞘, 夭夭喜极而泣,大叫了一声“殿下!”
景王妃一愣,怔怔看着时陌如疾风般越过自己,大步奔至床前。
“长歌……”
他哑然低唤一声,见长歌双眸紧闭、脸色微白,当即眉心顿紧,坐到她床边,小心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她皓白的手腕,修长的手指随即轻压在她的脉搏之上。
他这番动作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到此时景王妃方才回过神来,当即上前问道:“我家殿下呢?”
时陌恍若未闻。
景王妃沉声追问:“敢问秦王殿下,陛下命你替我家殿下治腿,你此时却扔下我家殿下忽然出现在此处,陛下可知?”
时陌只管凝神探脉,忽地,他眉头微动,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竟在长歌柔软的手腕上按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子。
身后景王妃还在说着什么,但他完全无心去听。
如此凝神半晌,他眉目顿展,沉黑的眸中猛地划过一道惊讶的狂喜,目光直直落在长歌微微有些苍白的脸上。
“秦王殿下可听见了我的话?”
他背对景王妃而坐,景王妃不见他脸上神情,只见得他清冷漠然的背影,又见他一言不发,仿佛全不将人放在眼里,态度轻慢着实令人恼恨。
景王妃咬牙,欲大步上前,蓁蓁立刻戒备地上前一步将她拦住。
景王妃当即冷下脸来,斥道:“秦王妃忽然于大殿晕厥,是陛下传的太医前来替她诊治,乃是圣旨,你却处处阻拦,不让太医靠近。如今可好,你主子到了,正好主子奴才一同抗旨是不是?”
景王妃斥的是蓁蓁,横眉却是冷对时陌,却见时陌不仅不为所动,更俯身倾向躺在床上的长歌,动作温存竟是旁若无人的亲昵。
景王妃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当即便被臊红了脸,顿时连怒气都被臊了回去,只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个狂放孟浪的男子,连话都说不流畅了:“大庭广众,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但其实她只是吃了角度的亏。
从她的角度望去,此时时陌像是在亲吻长歌。其实不然,时陌只是俯身在长歌耳边,柔声在她耳垂边轻喃低语了一句。
长歌听得他那一句话,当即睁开眼睛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湛亮惊喜,又带着些微的不确定,直直看着他,一眨也不眨。
时陌黑瞳含笑,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轻点了下头,一手温柔地抚上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长歌亦忍不住抬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唇边的笑容愉悦而满足。
两人便在一片针锋相对之下兀自无声对视,眼神极尽缱绻温存,岁月静好,旁若无人。
他们如此沉浸在二人一方天地之间,仿佛在场早已没了其他人。但其他人却做不到无视他们。
景王妃受角度所限误会了,她身侧那名年轻太医因被蓁蓁挡了视线,亦没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见到男人俯身那个动作,往后自己就在脑子里脑补了一连串香艳画面。然后比景王妃好不到哪里去,自己被自己脑子里的画面臊了个大红脸,心里还暗骂秦王殿下虚有其表,看似清冷禁欲,其实也不知是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动了情。
那太医重重咳了一声,提醒道:“殿下,秦王妃想来是劳累才会晕厥,当无大碍。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领着宫中太医一职,不敢懈怠,此处便交予微臣吧。殿下放心,微臣定能让秦王妃醒来。殿下您还当速速回温德殿才好,莫要被陛下发现您抗旨过来,臣等定不敢多嘴。”
时陌自进门起,对周遭人与事一概置若罔闻,此时听这太医一番话,想起进门时余光瞥过的那碗药,眼底骤然掠过一道冷意。
他安抚地拍了拍长歌的手,放开了她,起身走向景王妃三人。
景王妃右侧是太医,左侧是贴身宫婢,时陌径直走向那名宫婢,目光落在她托盘上那碗黑糊糊的药,问景王妃:“这是何物?”
景王妃见时陌终于记起此处还有别人,狭长的眉眼微微一扬,艳丽的红唇勾起一抹嘲讽:“弟妹忽然晕厥,陛下传太医前来替弟妹诊治,不想她婢女却不知出于何意,处处阻拦,不许太医靠近。太医无奈之下只得先开些醒神之药。”
“醒神之药?”
时陌神色无波无澜重复了一声,同时衣袖淡淡一扫,云淡风轻便将那碗药扫到了地上去——
“砰!”
药溅了一地。
“秦王殿下!”景王妃神色顿冷。
与此同时,那名年轻太医亦急急上前来:“秦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啊……”
时陌转眸盯着太医,冷道:“从什么时候起,太医院的太医还未探脉便敢擅自用药?你究竟受何人指使!”
那太医脸一白。
景王妃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