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让我迫不及待。”
长歌唇角终于再也压不下去,高高翘起。
但不多时,她心中却骤然想到一个关节,神情霎时凝重下去:“但二十万兵权绝非小事,懿和帝又刚刚经历了东宫之乱,景王被贬,他此时若是赐兵权……怕就是立储的征兆了。”
真的还有机会,再徐徐图之吗?
长歌仰头看向时陌。
时陌静静凝着她,良久,轻声问:“长歌,若我此生不做皇帝,你可会失望?”
……
“若太傅信中与顾贵妃无关,那如今便可先将老六放在一边不管他。”
贵妃宫中,昱王沉yin道:“那么如今本王的头号劲敌就是……老八。”
贵妃深以为然地点头道:“对,就是他,舒妃的儿子,晋王时照。但若是他却就好办了,我自有对付他的法子。”
“母妃此话何解?”昱王问。
贵妃意味深长一笑:“这时照一双眼睛白长了那么好看,却是个有眼无珠的,竟看上了慕家那个丑丫头。如今宫中虽说不敢明说,但私下里哪个心中不知道,舒妃整日想方设法地游说陛下,要他赐婚时照与慕长歌。”
昱王闻言一喜,忍不住拊掌笑道:“这真是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父皇心中一向最忌慕家,去岁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自去年剿匪一役后才总算按下了杀心,但对慕家也是处处防备。如今慕家好不容易交回兵权,他定不会让慕长歌嫁给有兵权的皇子,定不允慕家再与兵权沾上半分的干系!”
“正是这个道理,慕家与兵权不可共存。”贵妃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昱王,道,“我儿放心,母妃在宫中,定会极力促成时照与慕家这桩婚事,还有……旁的琐事,也会为你一并处置干净,定为你扫除后顾之忧。”
……
长歌的心砰砰直跳,双眸湛湛地望着他。
她怎会失望?
为了可以名正言顺昭告天下娶她,他在这个关键时机放弃了兵权。但夺位之争原本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此时退了一步可能就再无重来的机会。想来,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白这一次放弃兵权可能会招致的彻底失败。
但他仍是义无反顾选择了她。
“我怎会失望?江山与我之间,你选择了我呢。”她轻声道,言笑晏晏。
时陌含笑凝着她,在她唇上温柔落下亲吻。
两人缠绵多时,房中一时春意融融,最后时刻,时陌方才艰难地克制住了自己。长歌躲在被子里,双颊通红,眸光却是晶亮,见他下床去吹灭了灯,返身回到床上,终于规规矩矩地不再乱碰她的身子。
她忍不住觉得好笑。
时陌在黑暗中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我都记在心上了,一并算在新婚夜里。”
长歌:“……”
嘤……
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却听见他在黑暗中翻了个身,感觉到他面朝着自己,长歌便睁开了眼睛望着他。
时陌若有所思道:“夺嫡之争非同小可,如今时景一倒,贵妃与昱王定会将时照当做头号大敌,便不难料到,他们定会极力促成你与时照。但朝中之事有我安排,你却无需担心,只是寻常出门定要小心,我怕他们手段下作,对你下手。”
长歌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吧,我有蓁蓁与夭夭在身边,不会有事的。”
时陌又道:“我还是让茯苓过来跟着你吧,有她在我也放心。”
长歌想了想,摇头道:“现在还是不要,虽然我知道你行事一向小心,但她毕竟曾经是你王府中人,若是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我身边,被有心人发现,倒是坏了你一番小心筹谋。”
她握住他的手,笑道:“放心吧。再说如今你就在我家,我哪儿还有心思出门?”
他没吱声。
长歌立刻领会:“你要走了?”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我过来之前得到消息,贵妃与昱王妃叙话后忽然昏倒,想来她是在疑信中内容了,即便最终不疑段廷,但想起我来也总会觉得隐忧,以她行事,这两日应当就会对我下手。我不能让她来扰了国公府的清净。”
“我们不怕被扰了清净。”长歌立刻紧张起来,巴巴望着他,“你别走。”
时陌捏了捏她的手心,笑道:“你还信不过我的本事吗?再者,我早料到有今日,已经布置好了应对之策。”
长歌见他态度坚定,又胸有成竹,这才退了一步,只是问道:“是什么应对之策?”
时陌神秘一笑:“倒是真与段廷信中内容有关了。”
长歌猛地想起段廷那封信,几次想问都被他诱了心神,这时他主动提起,她立刻便抓着时机追问:“我一直想问你信中内容究竟是什么,既与顾贵妃娘娘无关,为何还能一举击倒何氏?”
时陌意味深长一笑,俯身在她耳边。
他语气温存,仿佛情人之间夜半呢喃,但长歌却在他话中渐渐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