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话。”安橙礼弯的更低,生怕太子怒气迁到她。
闻言,喻辞冷冷呵了一声,让她退下了,他早该知道六皇兄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五皇兄人不聪明,但是这次却是懂时度势,这段时间他和姐姐之间表现的足够明显,所以他能退步。
倒也不是说五皇兄能自己知退,而是得多亏三皇姐劝。
喻辞只想着少了个对手,沾沾自喜之时,却忘了还有两只狼虎视眈眈。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来说,等到他们俩放弃,还有三年。
他死后三年,大殷无新帝,更未立太子,皇子均请旨封地,远离京都,偌大天下唯摄政王寂兮执掌。
唯有一人独身面对万里江山。
思绪突然飘离,喻辞脑海里面想起了上辈子冬至,寂兮裹着狐毛披风,一个人站在窗边,神色冷淡瞧不出喜悲,像是毫不在意这个节日。
可若不是他一直跟在她身边,看到她眼底的黯然,发觉她眉眼间的逞强,连他都被寂兮蒙骗过去。
他是在那一刻明白,为什么姐姐喜欢他,却不会表现,甚至内敛到没人发觉。
因为上辈子的寂兮,早早就学会掩藏情绪,她得势早,旁人眼里,寂兮已经站在了别人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度。
但是没人问过她,你愿不愿意要这些,没人问过她累不累,苦不苦。
他说喜欢姐姐,可他上辈子总是给姐姐添乱,所以姐姐后来才说她喜欢乖的。
乖的好,乖的就不会添乱。
也是在那时候,喻辞才慢慢敛住性子,死后成为孤魂陪在寂兮身边三年,他记得最深的一句话,就是宋扶风那句。
“你喜欢她,那就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姐姐身边足够艰难了,他不能添乱。
思绪回到这里,喻辞才记起自己为什么重活一次,一直提醒自己要听话,要乖。
彼时喻辞年少轻狂,却也明白一个道理。
她寂兮想要的,就必须是合心意的。
没有为什么,只因为她想,所以就必须是。
喻辞抽离回了思绪,扫了一眼桌面的菜,心头郁郁,却没法子说些任性的话。
成梧宴,但凡只有大殷的人,喻辞保不准马上就去宫里把寂兮拉回来了,可是今年不同以往,还有别国使者。
不管六皇兄是不是借此机会见见姐姐,他都没办法任性,这道理谁都懂,包括小世子。
所以,看到喻辞的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喻一书开口问的是,“小叔叔,我们等姨姨回来吃吗?”
而不是,小叔叔,你要去找姨姨吗?
喻辞看着面前的菜,半晌没吭声,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喻一书看过去,认出来是娄银。
娄银小心观察了几眼喻辞,随即拱手行礼,“殿下,王爷刚刚传来消息,让您和小世子先用膳,四皇子也进了宫一同商议宴会,王爷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说到这里,娄银又瞄了一眼喻辞,咽了咽口水,声音低了几度,“王爷就说她回来的迟,您不用等着了。”
娄银感受到愈加下降的气压,心里直骂词玄,王爷在宫里派来传信的人明明是他,结果一到王府,好家伙,传了信给安橙后,人就跑了。
安橙刚被凶了一顿,吓得不敢来,他只能苦哈哈跑来,这下可真见识到了王爷不在的时候,太子殿下的模样。
娄银心底打鼓,嘴上话说完了,感觉室内安静无比,更是心慌,喻一书也是大气不敢出,颤巍巍把自己抱住,瞄着他小叔叔,就怕小叔叔直接进宫。
姨姨这话说的,乍一听就跟忙着事业的丈夫,无暇顾及家里的妻子一样,他直接傻掉。
他小叔叔弄得就跟怨妇似的。
再一说,他四皇叔和六皇叔也是个好的,惹谁不好,非得跟小叔叔刚。
怎么敢的啊?
出乎意料两人的是,喻辞前所未有的平静,只是淡淡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并且让娄银退下。
人都下去了,只剩下叔侄俩坐在桌边。
喻一书想了想还是小声开了口,“小叔叔,你还好吗?”
喻辞掀起眼帘瞧了瞧他,小团子伸长脖子往他这边看,圆乎乎的小rou脸上写满紧张与担心。
他一时觉得好笑,但又笑不出来。
说好显得太假,无论如何换作别的人,自己的娘子与两个觊觎她的人共处一室,怎么想都很不舒服的。
即便还有别的人,但他就是不舒服。
说不好显得又不是很懂事,不理解姐姐所做所为,所以他索性扯了扯嘴角,假笑道,“不太好。”
“那怎么办啊?”小世子马上犯难的皱了皱眉,然后拧着眉头想了想又继续道,“不然我们进宫去吧,那些大臣要是说你,就让姨姨罚他们。”
喻辞听到这话,不由露出点真切的笑意,摸了摸喻一书的头,安抚道,“没事,我们俩自己吃。”
叔侄俩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