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纯粹未经人打磨过的,所以起价是一百两白银。
这场来的客人多是男子,基本上都是冲着那把弓,或者是另一件稀罕物来的,闻听一百两的簪子,倒也没几个激动。
不过总有几个家里有家室的,不甚激烈的几局喊价,簪子被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拿到手。
喻辞看了半天,忽然转过身跟寂兮说道,“那簪子肯定会被他转手卖掉。”
寂兮顺着他说的,打量了几眼那男子,若有所思的点头。
接下来两件如同第一件一样,没多大波澜,拍卖场的人脸色都不变,似乎并不对这种情况感到担忧。
到了第四件,是本难得的古籍,唤作《启湛》,似乎听起来没什么稀奇的,可拍卖人开拍之前讲了句话。
“据闻这本古籍曾被先帝撰览,翻开历历数页,还有其笔录在上。”
先帝崇安,一介平民揭竿而起,短短五年从布衣而成天骄,结发之妻为后,长嫡立孝,手足兄弟为并肩王爵,立兄弟之女为摄政王揽权。
人生起伏,几十年间徒手改山河,试问哪家儿郎,没有向往过战场上酣畅厮杀,你来我往的对决,又有哪家子弟不想成功立业。
而今太平盛世,是先帝一辈打下的江山,如今的有志少年虽不能热血山河,但瞻望先帝所笔录的古籍,未尝不是一种敬仰。
果然,一直平淡无波的拍卖场,终于热闹了起来,一楼大厅的客人交相耳语,连着二楼包厢里也有人兴奋的声音。
三楼相较安静,没失了贵宾的身份,却说寂兮他们包厢里,喻辞听到那句话后,第一反应就是:这拍卖场会玩儿啊,物品介绍不全,还给人弄得云里雾里遮一手。
反应过来,他就对寂兮说道,“姐姐,他们确定这玩意儿是父皇看过的?”
寂兮顿了一下没接上话,旁边拍卖场的小厮先开了口,
“殿下,我们拍卖场的东西都是实话实说的,拍卖人说了有先帝的笔录,那上面必然就有,我们从来都是诚信生意的……”
一大段话说的那叫一个口若悬河,归根结底就是说,这《启湛》里肯定有崇安帝的亲笔记录,他们店没骗人。
还是喻辞招架不住这种热情的小厮,忙打断了他的话头,然后看向旁边一直默不吭声望着大厅的寂兮。
“姐姐。”他唤了一声,寂兮闻声转头看他,然后表情带着喻辞说不出的怀念,语气怅惘道,“阿辞。”
只这两声来回,喻辞便懂了她的意思,于是一直安静的拍卖场三楼,传来一声低沉又不失冷静的话。
“二百两黄金。”
底下吵到八百两白银的时候,已经属于让拍卖人激动的敲锤子的程度,等这声二百两黄金冒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很明显的安静了一瞬。
拍卖人激动的喊道,“二百两黄金第一次!二百两黄金第二次……”
随后一楼的人,基本上都没再举起牌子,只有二楼零星几个还在竞价。
“二百五十两黄金。”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文,感情流,剧情很少,主要做铺垫
☆、影响诸位吹牛
拍卖人喜不自禁的挥了挥小锤子,刚想问还有没有,喻辞又开了口,“三百两。”
这下子竞价的更少了几人,拍卖人高兴的喊了几声,二楼有人打开包厢,先道了一句,“四百两黄金!”
又忙对着喻辞这边喊道,“这位兄台,小生对先帝瞻仰已久,您大人高抬贵手,舍下给小弟吧。”
寂兮一听这话,想着宫里先帝的笔记手册多不胜数,也不用非争这一本,她抬了手拍了拍喻辞,话没出来,喻辞转身看她,目光灼灼,说了她的话。
“姐姐,为什么,我要让给他?”
她愣了一下,话不由衷,“那人说他很喜欢,而且宫里也有很多……”
喻辞听到前面半句,脸色就有些变了,听到后面更是有些气了,“就因为他喜欢?姐姐不喜欢吗?”
凭什么,遇到别人激进,你就非得不争不抢。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姐姐说要放弃这个东西,就好像他一直做了这么久的努力,也被放弃了似的。
情绪交加,他重生回来后,第一次在寂兮面前有了些闷气,连着话都有些僵硬。
喻一书坐了半天,一直安安静静吃东西看热闹,这会儿终于觉得自己该出声了。
他看了眼小叔叔,表情有些他看不懂的难过,又看看明显愣住无话可说的姨姨,在沉默的气氛中,喻一书nai声nai气的开了口。
“姨姨,拍卖不都是竞价吗?我们为什么要让。”
话音刚落,寂兮顺势看向他,伸出的手缓缓放了回去,“我……一书说的对,拍卖是得竞价。”
言罢,往后坐了些,视线收回没看喻辞,不是生气,是不知该如何看他。
喻辞一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侧脸线条微冷,神色看不出喜怒,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手攥成拳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