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临走之前的叮嘱。
“大师,我得回京都了。”静谧的禅房内,只有木鱼声响起。
她等了会儿,木鱼声缓缓停下,济无历尽沧桑的苍老声音道,“那便走吧。”
寂兮盯着他的白须,往前走了几步,“我爹爹临走之前,提到大师,他让我带给您两句话。”
济无一直悠然的样子,蓦然有了些变化,他睁开半眯的双眼,似有期盼之意,“你爹有什么话?”
寂兮笑了笑,回忆着自家爹爹的话,“他说,你很喜欢他的画,所以绝笔之前,特地为你做了一副。”
济无神色似有所感,多了些松动回忆神态,“你爹爹有心了。”
“大师,我话还没说完,”寂兮弯着唇角,模样有些狡黠,待到济无看向她,她悠悠说了后半句。
“但是爹爹说,一定要你自己到府上去拿。”
“……”济无哑口无言,寂庭温这人,死了都不安生。
☆、搁这选美呢
“你爹爹为什么不让你给我送来?”
寂兮又是一笑,怎么大师的话,全在她爹的意料之中,她想到爹爹那句话,下意识往门口退。
“爹爹说,你不用送,让那秃驴自己来取画,惯的臭毛病,自己长腿不走路吗?哈哈哈哈哈。”
“嘿这老土匪。”济无摇摇头,话里是骂人的语气,脸上笑意却渐渐露出。
禅房安静下来,寺门外一行车队渐渐离去,良久木鱼声响起,一声叹息后,
“等着吧,有机会就去你府上坐坐。”
另一边,山路上,马儿笃笃的前进,寂兮想着这回来寺里,对爹爹有了交代,心情闲适下来,她便把信报收着,随意翻看着。
突然看到一道信报,寂兮放松的表情变了变,犯难的“嘶”了一声,喻辞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心里一突,连忙问道。
“姐姐,怎么了?”
寂兮拍了一下额头,有些懊恼,“丞相后日寿诞,我竟是才看到,这礼可怎么办。”
一听是这个,喻辞便放松了,没所谓的摊摊手,又突然想到了自己从马场摔下来的源头。
“老丞相那么喜欢你的书画,你给他写首诗呗,送副对联也行。”
像是在给扶若建议,实际上话酸的不行,四哥得到副字,六哥即将有副画,就他什么也没有。
寂兮何其聪明的人,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她促狭一笑,调侃道,“阿辞这话可有些酸味。”
喻辞被她看出来,也不掩饰,“酸死我了,姐姐什么都不给我。”说着耍赖似的撇撇嘴。
寂兮长叹了口气,状似无意,“我府上那个厨子,有人要了好几回,也不知道是要厨子还是要书画。”
喻辞在她府上呆了几天,府里厨子变着花样做鱼,把他可高兴坏了,提说好几次要把这厨子带去东宫。
她倒也只是想逗逗喻辞,想着依照他那吃货性子,肯定要厨子,令她意外的是,喻辞很坚决的要画。
“一幅画,必须画的是我,画一张清清楚楚的喻辞,五官都要跟实物相符。”
这要求一出来,寂兮犯难的皱皱眉,话里带着诧异,“画你?阿辞,这可有些难为我了。”
喻辞默默往马车角落缩,立马切换伤心的姿态,“果然,我现在就是没人疼的可怜虫,母后走了,父皇也……”
“好了好了,给你画,姐姐给你画。”
寂兮听不得他卖惨,连忙打断他,只道自己上辈子欠了喻家,这辈子为喻家做牛做马。
卖惨成功的小太子,立马抹了一把脸,眨眨眼睛笑道,“姐姐真好。”
寂兮无奈摇摇头,一点也不好,我已经欠了好几副字画了。
*
寂兮抱怨归抱怨,该画还是得画,一回府就把自己关进书房,忙了个天昏地暗。
要不是安橙每天送菜送饭,她都以为自家王爷给自己关禁闭了。
回来之后,朝里一如既往没什么大事,地方上报也没什么大乱子,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丞相的寿诞日子到了。
正如喻辞所说,丞相对寂兮十分欣赏,老早就给她递了请柬,那么他的寿宴,寂兮当然得去拜贺。
不提寂兮准备礼物有多艰辛,东宫的小太子,可是一早就起来,洗漱换衣服,那叫一个细致。
“殿下,您在这衣柜面前,站了半炷香时间了,搁这选美呢?”
词玄甚觉头疼,看着喻辞忙活的架势。
喻辞白了他一眼,丢给他一个鄙弃的目光,“你这种没有人喜欢的孤家寡人,是不会懂爷的Jing致的。”
这话戳中了万年单身的词玄,毒舌功力直接加了个倍。
“呵,我笑了殿下,您明明就是想在一堆情敌里面脱颖而出,说得好像自己脱离孤家寡人了一样。”
绷着小脸找衣服的太子殿下,动作顿住,良久,他转过身,对一旁的人冷静道,“席蓝”
“在。”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