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喜欢他,现在这样太难了。
两情相悦要经历的困难,比他当初孤注一掷的追逐还要难。
于是他便忘了锁门,而寂兮则是没想到这一茬。
词玄和席蓝先回了院里,这会儿正收拾床,看到喻辞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默契摇摇头。
“殿下,您先到榻上歇着,山上夜里凉气重,地上冰。”席蓝担心他身体,先开了腔。
词玄拍了拍被角,回他的话,“殿下有内力,没事。”
“你以为是你。”席蓝毫不客气的反怼回去,白眼翻上天,“皮糙rou厚的老东西。”
词玄眯了眯眸子,嘴里冷呵一声,话里尽是威胁之意,“兰兰,你怎么敢的啊?”
席蓝一听词玄这么叫他,就知道是在嘲笑他名字偏女性化,又被词玄的话威胁到,心里打了个趔趄,嘴上却不服软,“老东西。”
“说得好,没人性的老东西。”这是终于站起来的喻辞,站在席蓝旁边,摆明同仇敌忾。
词玄丝毫不慌,看了眼喻辞,突然弯了唇角,啧啧摇头,“可怜小殿下喏,孤枕难眠。”
喻辞大脑顿时清明,眼神犀利至极,眸底深色浓郁,薄唇轻启,“给爷爬。”
席蓝听到他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没对象,就看不惯别人有媳妇儿,词玄你怕是柠檬转世的。”
词玄抚平枕套,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属下告退。”
走了几步,他又返回来几步,看着喻辞压低了声音,“殿下,这种陌生环境,您不怕生吗?”
话音方落,词玄便出了内室,往自己房间去。
席蓝没听懂词玄的话,一根筋的脑子只知道反驳,“你才怕,咱们殿下英明神武,才不会……”
“不,孤胆子小。”喻辞抬手示意席蓝闭嘴,眼眸划过一丝笑意,“怕生得很。”
席蓝半句话卡在喉咙里,看看喻辞又看看关上的门,一时不知道做什么。
还是喻辞拍了下他的头,“你什么时候跟词玄一样聪明就好了。”
“……”老东西那是jian诈,他才不要学。
席蓝怀着对词玄的深深“恶意”,雄赳赳气昂昂出了门,看架势应该要去找词玄理论。
喻辞没管两个属下,看天色差不多了,就躺床上,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捱到月下三分,他摸黑到了和寂兮房间相连的木门边,小心打开门,在黑漆漆一片中,颤声道,“姐姐,我害怕。”
喻辞清晰的感受到,寂兮均匀的呼吸声断了,却没有说话,他想寂兮可能是怕他演戏。
“呜呜呜呜,母后,父皇,阿辞害怕,好黑啊呜呜。”
喻辞越演越来劲,声音也加大了几分,“母后呜呜呜哇,姐姐都不理我,我怕。”
“哎……”沉沉的一声叹息,寂兮坐起身,摸索着点亮了烛火。
昏黄光亮映在禅房,寂兮乌黑长发悉披于身后,穿着白色单衣,站在床边看向喻辞。
模糊的光线里,她只能看到喻辞缩在门口,把自己抱成一团,寂兮走到他旁边,声音无奈又温柔。
“阿辞,这是寺院,有菩萨佛祖保佑,你怕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词玄不老,只是比他俩大两岁,比较毒舌
☆、她对喻辞的纵容
小太子久久没有回应,房里安静的连虫鸣鸟声都听得见,然后他颤着声音说乐乐道。
“姐姐,我梦见自己从山上摔下去,然后死掉了。”
寂兮听到他的话,一个字便让她心尖窒息,她慌了一瞬,下意识抱住喻辞,“梦是假的,阿辞别怕,都是假的,阿辞别怕。”
喻辞顺势把寂兮搂紧,头靠在她肩上,眼眸微眯,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没有什么是装柔弱做不到事,如果有,那就再装一点。
“姐姐,那我能不能跟你睡在一起。”
寂兮拍背的手顿了顿,男未婚女未嫁,睡在一起不合适,她想说不行,但怀里的人怕的打哆嗦。
她抬头看了看禅房的布置,想了个办法,“你把软榻搬到床边,睡在软榻上,好不好?”
喻辞听到这话,沉默一瞬点点头,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不能把姐姐逼急了,时间还长不着急。
*
于是,第二天早上,词玄和席蓝进到禅房,只看到被自家太子蹬到地上的被褥,和空无一人的床。
反观寂兮的房间,一大早的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喻召颜。
“三公主,王爷还没醒,您找王爷有什么事情?”
已经进过房间的安橙,自然知道里面的状况,可又拦不住喻召颜,便只能提高了嗓门。
这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喻召颜的怀疑,她狐疑的停下,转身对安橙道,“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小兮没醒,也被你吵醒了吧。”
安橙愣了一下,吞吞吐吐,“啊呃,不是,三公主,不然让奴婢进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