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了弹他的额头,“醉酒晕过去,也能被鱼香勾醒,真是馋鬼。”
喻辞假意抽气,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啊,额头肿了,要姐姐摸摸才能好。”
装乖卖傻,爷是专业的。
寂兮笑意收不住,由着他抓她的手在额头蹭,然后对另一边的安橙问道,“鱼烤好了吗?”
安橙赶忙点头,拿着两个竹签过来,一根上面串着鱼,另一根串着鸡腿。
寂兮拍拍喻辞,要他坐正,“阿辞,吃鱼。”
喻辞这会儿倒是没再耍赖,听话的起身接过竹签,认认真真啃起了鱼。
寂兮好不容易得了空,便起了身过火堆旁,一边啃鸡腿,一边帮忙烤rou。
她过去时,基本上都在慢慢吃上了,除了喻召颜架着兔子,还在慢慢烤,寂兮看了会儿,到底没憋住话。
“三皇姐,时候不早,咱们要准备赶路了。”
言下之意不过是让她快些吃好,免得饿着赶路。
喻召颜当然也听懂了,非常不羁的摆摆手,“没事,这兔子我等会儿在路上啃,现在不饿。”
……她差点忘了,刚刚三皇姐吃了一食盒的糕点。
寂兮木木点头,被她这话提醒到,又让席蓝串条鱼过来,决定给喻辞烤一条在路上吃。
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寂兮才下令赶路,吩咐下人把周围收拾干净,一行人上了马车,向山上赶。
喻辞刚刚啃了两条烤鱼,分量都很足,这会儿肚子正撑着呢,懒懒靠在案几边发呆。
马车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在安静的山涧里,悠远又悦耳,
寂兮捏着朱笔,听着山间路上马蹄的落地声,与路旁小虫的叫声,合上偶尔几声鸟叫,批改奏折的动作,都慢了些。
喻辞一直在看着她,趁着此时气氛正好,便想着谈谈心,脑子里面想了半天,开口道,
“姐姐,父皇走后,你就不常笑了。”
也不是不常笑,只是需要她板脸的时候太多了。
寂兮停下动作,看向他,“我以前很爱笑吗?”
喻辞撑着下巴,点头肯定,“寂叔叔在的时候,你经常笑,父皇在的时候,你的笑脸变少,而近几年,可以说很少笑了。”
寂兮听到他的话,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哪有摄政王整天笑脸迎人,唬不住大臣们。”
父亲去世,她要担起寂家,尚且能够轻松一点;先皇离开,她要担起大殷,一点差错不能出,没法轻松。
寂兮有时也会倦怠,想着卸下责任,甚至还想过,先帝何以如此看重她,她与几位皇子同岁,这担子却给了她。
后来啊,她看到密令,才知道太能干的人,注定得多担责任。
喻辞明白她的意思,但不想她太累,
“那姐姐,你以后在我面前要多笑,还有大哥他们。”
寂兮点头道好。
喻辞又想着跟她说说,不用太担心他们兄弟反目,争夺皇位。
毕竟,前世他死后三年,大殷依然由姐姐掌权,他那几个哥哥,知道姐姐一心只有他,也渐渐放下了。
而后云游四方的,闯荡江湖的,没一个留在宫里。
“姐姐,其实你也可以对六哥他们笑,他们也还好。”
寂兮没想到喻辞能说这话,愣了一下道,“你昨儿还说朝盛和连庭最讨厌了。”
喻辞脸色一僵,暗道自己戏太多,忘了这些事,“其实也不是很讨厌啦,几个兄长也很好的。”
他不能多说什么了,点到即止就好,怕姐姐疑心上来,对他们更加忌惮。
寂兮的神色没多大变化,喻辞也看不出来她听进去没有,
“一书跟我说,上次我从马场摔落昏迷的时候,四哥还说不应该比打马球的。”
“怎么说?”寂兮状似好奇,看向他问道。
“四哥说他技术太强,显得我很菜。”
这话说完,喻辞刚刚说好话的想法瞬间没了。
算了,垃圾兄长,自己想办法洗清争斗皇位的嫌疑吧,当务之急,他还是应该让姐姐对他主动一点。
“姐姐,到了寺里,我的院子能不能和你挨在一起呀,不然晚上我会睡不着的。”
小太子脖颈弯至恰到好处的弧度,侧脸线条明朗,模样端的是期待且期待。
寂兮看着他的脸,半晌没吭声,喻辞想了想,转向正脸看她,眨眨眼睛鼓鼓脸颊,“姐姐?”
很容易被小太子美色蛊惑的摄政王,终于回过神,“好,我到时会与方丈说明。”
作者有话要说: 我字数可真多(夸自己一下)
☆、可怜小殿下喏
*
接近傍晚时分,车队上了山,偌大的应承寺与晚霞相映,寺门前有小和尚打扫,一眼望去,霞光罩在寺庙里,生出些佛光普照的意味。
寂兮和喻辞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寺门口的看门和尚,双手合十,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