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竟会以这种方式回到他们身边,帮助了整个明家。
顾霭沉走到门口,身后的人沉yin许久,静默地开口道:“你跟小晞说过这件事吗?这么长的时间,或许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了。”顾霭沉脚步停住,缓了几秒,低声说,“不过这样也好,我不希望她是因为这些事,才答应和我结婚。”
他很清楚她的性格,外表看起来没心没肺,内在却敏感不安;这九年她一直躲着他,无非是出于对他的愧疚。
如果她知道当年的事,或许愧疚感会更深,不会再离开他。
但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明湘雅说:“你觉得小晞是因为这样,才同意和你结婚?”
顾霭沉没说话,手落在门把上。
明湘雅叹了口气,说:“这孩子现在变成这样,责任在我。她没想过要与你分开,直到最后,她也是站在你那一边的。”
“那时候是我告诉她,如果想要我帮你,她就必须听我的话和你分手。”明湘雅说,“去澳洲的事也是我逼她的。她确实一直觉得对你有愧,但她答应和你结婚,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霭沉伫立在那里,怔然出神。落在门把上的手逐渐收紧,微颤着,前额斜长的碎发滑落,遮住了他的神情。
直至某一瞬间,力度忽然松懈,伴随着什么的释然。
那个结深扎在心底九年,拘留室里最后的场景变成了梦魇,纠缠在他无数个难眠的夜里。
他没有多高尚。
他会因为她看不见她而陷入疯狂的思念,会因为她的不告而别陷入自我怀疑;他会嫉妒,会吃醋,当他看见她挽着别的男人的手时,他会恨不得把对方一拳一拳地锤进地里。
无论是曾经一无所有的少年,还是九年后拥有一切的今天。
他想要的,由始至终只有她的心。
-
明晞独自回家后,忐忑不安了一整晚。
每隔三分钟就解锁一次手机屏幕,检查短信和微信。
没有他的消息。
都快九点半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想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又怕会打扰他的工作。
一番忧思纠结,明晞心烦得像是要炸掉。她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朝后瘫软地倒进床里,胸腔闷闷舒出一口浊气。
盯着天花板发呆。
没过几秒,手机突然震动,来电还是特别关心的提示音。
明晞一个激灵翻身坐起,看也不看地捞起手机,摁下接通键。
手指头玩弄着自己肩头一缕长发,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娇,“歪?你现在回来了吗?”
那头有几秒没人说话。
明晞歪了歪脑袋,“霭沉?”
杨萱忍着笑,“干吗呢?你老公上午才官宣你们结婚,今晚就留你一个人独守空闺?”
明晞才想起来,她设置了特别提示音的,除了顾霭沉,还有杨萱。
明晞表错了情,顿时像只被戳破洞的小皮球,蔫巴地倒回床上。
她有气无力地盯着天花板,吹开落在脸颊的一缕发丝,“他去应酬了。”
“想他就打电话给他啊。”杨萱说。
“不是这个原因。”明晞心里烦乱,在床上翻了个面儿,脸蛋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下午我妈找来酒店了,说要和他单独谈谈。”
杨萱问:“你是担心,你妈会反对你们结婚?”
明晞点点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当年就反对我们在一起。”
杨萱思索了会儿,说:“就算你妈现在还反对,那也不能怎么样了。你们都官宣结婚了,沉河和长明又即将合并,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了。你妈总不会亲手打肿自己的脸。”
明晞觉得杨萱说得有道理,可当年明湘雅对顾霭沉有偏见也是事实,她揣摩不通明湘雅来这一趟的意图。
小孩子撒泼打滚似的,小腿在床板发泄般踢蹬,嗷嗷直叫。
过了会儿,明晞深吸一口,破罐子破摔了。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抱着枕头坐起,目光坚定:“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跟他结婚。”
“别担心。”杨萱戏侃道,“大不了你们就再私奔一次。现在顾总身价过百亿,别说带你去住高级酒店,就是带你买个岛归隐深居过点神仙眷侣的小日子,不也是随随便便的事吗?”
“你看看顾总今天在发布会上那个架势。”杨萱啧啧道,“我听说啊,林氏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好几单眼看着要谈拢的合作案都黄了,就是因为沉河这边抬了更高的价格,直接把合作方抢了过去。”
明晞犹豫道:“但沉河和林氏的经营范围并不重合……”
“那是重点吗?”杨萱嗤声,“顾霭沉不惜以本伤人,又让律师取证起诉林文枫,在这风口浪尖上宣布和你结婚。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有多在乎你,你怕什么呢?”
明晞没说话了。
曾经她还以为他是顾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