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就会疼的受不了,那时候她被钟砚惯的很是娇气,当真是吃不得苦头的一个娇小姐。
站不动就蹲着,后来觉得蹲着的动作好像又不太文雅,索性在台阶上坐着。
钟砚回家每每瞧见她坐在台阶上傻傻等她的样子,脸上表情总是无奈的,“不是让你不要等吗?”
她那时候站起来稍不注意也会晕了一下,抱着钟砚的腰,冲他很开心的笑,说:“我想你了嘛。”
钟砚极善观察,那之后每天都会让人给她准备补血的汤药。
顾盼如今想起这件事,心里又酸又涩,说不上什么感觉。
她眯着眼盯了会儿天空,直到眼睛看酸了,才慢慢将视线收回来,她一抬眸,便与一双熟悉的眼睛相对。
赵随白衣玉冠,腰间戴玉,身姿挺拔,顾盼往常见了他,他的眼角都带着几分笑意,却是难得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
顾盼并不怨恨赵随,也知道他之所以在成亲当天亲自上门退婚是钟砚的命令,他不喜欢她,犯不着为她得罪自己的主子,她能理解。
但她还是很难过。
找来找去,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只爱她的人。
赵焕章喜欢的是顾六小姐,钟砚的爱廉价到可以忽略不计。
她扬着脸对赵随笑了笑,“原来探花郎也就这么点勇气。”
赵随挑眉,“顾小姐,这事怨不到赵某的头上。”
饶是他见多识广,起初也不太敢相信颜姑娘就是顾六小姐,后来想想二人行事说话的风格的确想象,况且天子有令,他也没办法。
顾盼看了看他这张清俊淡雅的脸,听说京城里爱慕他的姑娘也能排成长队,也不奇怪,少年得意,天子近臣,长的又风流倜傥,在外人模狗样,也能骗一些有眼无珠的女子。
他们站在书房前的院子里,也没有刻意压低说话的声音,里面的人自然也能听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顾盼走到赵随跟前,“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这张脸的。”她的语气似乎颇为遗憾,“没能嫁给你还怪可惜。”
她笑了笑,在钟砚错愕的目光中接着说下去,“你聪明长得又好看,若是嫁给了你,我应当也不会吃什么亏。”
赵随沉下眸,“顾小姐,慎言。”
顾盼觉得无趣,“你的胆子也不过如此。”走之前,她道:“赵大人,若是将来我出宫了,你可别忘了我,说不定我们还能再续前缘。”
赵随真是头疼,捏紧拳头,忍了又忍才没有在宫里说些不妥当的话。
顾盼一走,赵随迈开步子朝殿内走去。
钟砚懒洋洋斜靠在软榻上,情绪似乎不太高,神情漠然,赵随一进去便感觉到一阵肃杀之气,他心中无奈,怕是让陛下听见了方才的对话,才惹的他不快。
殿内泛着清浅的药香,并不难闻。
良久之后,钟砚淡定从容问道:“顾止行最近如何?”
赵随思衬片刻,如实答道:“惹是生非,杀了几个您一手扶持的新贵家族的纨绔子弟。”
钟砚倒是不奇怪,顾止行向来和他就不太对付,杀不得他就只好想尽办法恶心他。
若是旁人,钟砚早就杀了的,可他是顾止行,是顾盼的弟弟。
钟砚便忍了好几次,放纵他使性子了。
他冷笑了声,眉心不耐,道:“明儿绑了那个孽种....”他顿住,改口道:“他那个儿子,砍下一根手指头给他送过去,看他还敢不敢继续来恶心朕!”
赵随迟疑道,“真要如此?”
钟砚揉揉了眉心,方才在顾盼跟前的脆弱模样消失的干净,眉间满是暴戾,提起来那个孽种,他的心情是决计不会好的。
他冷冷道:“自然是玩笑话。”
赵随又问:“那此事是否要继续追究?”
顾止行杀的那几个人确实是不怎么入流,平日仗着家世在京城中为非作歹过,钟砚想了想之后,道:“罢了,随他闹吧。”
赵随嗯了声,事情既然禀告完了,他本应该要出宫去,奈何天子有意要留他,似笑非笑看着他,意味不明的说道:“朕从前怎未曾察觉赵大人也生了一副好皮囊。”
赵随叹息,他和顾盼的对话还是让皇上悉数听了过去。
他就知道这位顾六小姐是个记仇的主,退婚的事,她虽不怨恨,但还是气不过,于是才刻意说了那些话。
“臣不过空有一副皮囊而已。”
钟砚的眼神又冷有狠,盯着他的脸,Yin阳怪气道:“说起来也是朕毁了你的亲事,不若改日朕帮你赐婚如何?”
赵随道:“劳皇上费心,这便不必了。”
钟砚敛起笑,这会儿看他就不太顺眼了,不耐出声道:“行了,你回去吧。”
钟砚对外称病,连着三天没上早朝,若不是顾盼去亲眼看过,也都快信了他的病已经到了快死的程度。
秋天至,冷风起。
转眼顾盼被钟砚强留在宫里已经快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