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下盖在我的脑门,你这个带我进宫的人也别想逃脱,等着跟我一起死吧。”
时间匆忙,她身上还穿着方才那套喜服,坐在马车里像是赶着出嫁。
赵随被她的话给气笑了,不留情面讽刺:“你从哪儿弄刀子,异想天开。”
顾盼睁开眼,没好气道:“我就拔了侍卫的剑,捅死他行了吧。”
赵随当作玩笑来听,睨了她一眼,“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怕是还没到皇帝跟前,就死了。”
顿了半晌,他好心嘱咐:“你在宫里头不要胡闹,最好话都不要说,免得真的惹祸,我可救不了你。”
马车摇晃着朝皇宫的方向去,顾盼越想越气不过,踢了赵随一脚,“你不带我进去,就什么事都没了。”
赵随轻轻的一句话将自己的话摘了出去,“谁让你招小太子喜欢。”
顾盼怒道:“你闭嘴吧。”
马车驶入皇宫内,顾盼就开始头疼,手指在抖,冷气嗖嗖从后背钻到后脑,她真是怕极了这个地方。
内心的不安不断的扩大,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进了宫后,赵随就把她给撇下去书房同皇帝复命了。
顾盼深吸好几口气,才没有那么紧张,发白的脸色渐渐好转,她跟在愿哥儿的身后去了他居住的宫殿。
她发现愿哥儿和记忆中那个孩子早就不一样,他不再喜欢笑,也不像个五岁的孩子。
他不是个好哭鬼,不爱撒娇,不会偷偷把自己藏起来抹眼泪。
顾盼穿着喜服穿梭在宫殿内,漂亮美艳惹人注目,等到没人的时候,她问愿哥儿:“你为何要我跟你一起进宫呀?是舍不得我吗?”
不是,愿哥儿在心里默默回答。
他讨厌所有对那个哑巴好的陌生人,但愿哥儿又很苦恼,因为他不讨厌这个女人。
愿哥儿闭紧嘴巴不肯跟她说话,庭院中间有一个养了红锦鲤的小池塘,他站在岸边,低眸望着池子里蹦蹦跳跳的锦鲤。
顾盼就站在他身后,她看得出这孩子不开心。
于是她又问:“为什么不开心呀?”
愿哥儿嘴硬,“我没有不高兴。”
“那你怎么笑都不肯笑一下。”
小孩子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气鼓鼓转过身来,正准备给自己辩解,脚底重重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了仰,“砰”的一声,掉进了水里,水花溅shi了顾盼的裙摆。
愿哥儿摔入池子中,他不会水,胳膊小腿都在池塘里胡乱挣扎。
顾盼想都没想,直接跳了下去,池子水深,没过了她的头顶,顾盼急急游到他身边,费力将他拽到岸边。
有惊无险,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人拖了上来。
shi发贴着他的脸颊,愿哥儿的脸色惨白,他的肚子里好像灌进去了不少的水,顾盼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脸,“愿哥儿!?”
如此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顾盼又改为拍他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孩子总算把肚子里的水都吐了出来,随后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又昏了过去。
池塘里的水冷冰冰的,顾盼冷的打哆嗦。
她抱着愿哥儿,眼眶的泪水像泉水似的不断往外冒,她顾不上擦眼泪,带着哭腔喊:“愿哥儿醒醒!别睡过去。”
顾盼哆嗦着抬起手指,使劲掐了掐他的人中,孩子还是没醒。
她边哭边喊,语无lun次,“俏俏,俏俏,快醒醒,不要睡过去。”
顾盼实在是太害怕了,怕孩子出事。
她脸上的妆被水打shi,这会儿一点都不好看,头上的朱钗歪歪扭扭,金珠细链胡乱交缠,身上的衣裳也shi透了,狼狈不堪。
顾盼不知道自己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人,她不断的给愿哥儿掐人中,念着他的小名,想要把他唤醒。
若是她足够冷静,就知道愿哥儿只是昏了过去,并无大碍。
忽然间,她的手腕被人从身后紧紧的捏住,那人用力极大,直接将她的手腕掐出了红印子。
顾盼抬起眼眸,细碎的水珠挂在她纤细的睫毛上,她轻轻眨眼,水珠便掉了下来。
脸上的妆容被水洗的干干净净,小脸苍白,乌眸颤颤,对准男人Yin狠的视线。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顾盼心头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凉水。
她看着钟砚这张过分冷峻的脸,望着这双犹如从深渊暗处里爬出来的凶恶眼神,回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几乎是瞬间就知道钟砚认出了她是谁。
顾盼的脑子里什么别的想法都没有,她只想逃。
想跑,跑的远远的,绝对不能就这么落入钟砚的手心里,永远无法逃出生天。
她用力挣脱手腕,艰难爬起来,拔腿就要跑,脚下步子还没迈开,又被人狠狠的扼住了手腕,钟砚的力道都快要把她纤细的手腕给捏碎,疼的要命。
她忍着不吭声,渐渐冷静下来,这里是皇宫,她就算在钟砚面前跑了,也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