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她点点头,“行吧,先这样吧。”
目前来看,颜姑娘还真的挺倒霉,要不然也不会她出一次门,就碰见一次钟砚,再来几次她还真的没法保证自己就能表现的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颜父见女儿点头答应,自然乐呵,立马吩咐管家准备香火祭品去祠堂祭拜祖宗,跪在蒲团前念念叨叨:“老祖宗保佑,这回可千万别出事了。”
没过两天,赵随真的上门提亲了。
顾盼躲在屏风后默默看着他,他带来的聘礼不少,看得出诚意。
颜父大手一挥,将十几箱子的聘礼通通收了起来,随即便笑呵呵的开始和他商量起婚期。
犹犹豫豫一直定不下来。
最后还是媒婆拿了本老黄历来,从上面挑了个黄道吉日。
婚期就这么定了下来,恰巧在四个月后的立秋。
颜父本来还想将时辰再往前提一提,他怕夜长梦多,可赵随似乎不太着急,于是颜父也就不好表现的太热络。
等到赵随走了之后,顾盼才慢吞吞从屏风后走出来,她认真的问:“爹,我觉得你在害他。”
“???”
“我可是京城里出名的扫把星倒霉鬼。”
“呸!净在这里胡说八道。”
“好的吧,反正倒霉的又不是我。”
就看赵随命好还是命不好了。
即便这四个月里赵随真的什么状况都没有,顾盼也不可能嫁给他,实在不济,到时候拿点钱逃婚就是了。
街坊邻居听闻这桩婚事,先是纷纷前来道喜祝贺,又在心里默默给这位新科探花郎捏了把汗,不由得同情他,好生有前途的俊俏小伙,怎么就摊上颜家的姑娘呢?
颜父乐呵呵的收下众人的道喜,大手一挥,十分阔气的说:“到时候一定请你们都来喝酒吃rou。”
“好说好说。”
邻居们早已习惯,他们也不指望吃上这顿rou,黄了太多次。
就是不知道这回小探花会受什么伤,要不要命。
婚期刚定的第二天,京城里有个小道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说是小太子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皇上大怒,把年仅五岁的太子关了起来,不让他出来,也不让人过问。
有人猜测皇上这是不是打算废了小太子?他娘可早就死了,顾家在朝堂上也没个站稳脚跟的人,小太子爹不疼,也没舅舅家的人护着,实在可怜。
顾盼当时正在店里买簪花,听见其他客人的议论,手里头的花都没拿稳,从指尖滑落掉在了地上。
其实在生下愿哥儿之后,顾盼一直都觉得钟砚没有多少喜欢这个孩子,管教严格,从来不惯着他,对孩子淡淡的,但应该也不讨厌愿哥儿。
她也没想到,她死了才几个月而已。
钟砚竟然敢这么对愿哥儿,上回在顾家门前还见他抱着儿子,所以都是装出来的吗?!
她能接受钟砚因为不爱她,而利用她伤害她。
但顾盼受不了钟砚冷待孩子,再怎么说,愿哥儿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即便真的犯了错,他也才五岁,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非要关起来教训
而且顾盼觉着愿哥儿是这世上最乖巧的孩子,能犯什么错?
她又气又急,可是她也没法子去插手这件事。
小红见她家小姐气红了脸,费解道:“小姐,不就是簪花掉了吗?奴婢帮您捡起来。”
顾盼在走神,没听见她说的话,她捏紧了拳头,冷笑着骂道:“钟砚可真是个王八蛋啊。”
小红吓得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见周围没什么人关注她们,才放了心。
“小姐,这种话可不能在外说,你也可千万别再直呼是圣上名讳了。”
顾盼心道她骂的难道还少了?以前都是当着钟砚的面骂他的,哪像现在这么憋屈,骂他也听不见。
顾盼冷着脸,“皇上又怎么样?虐待自己的儿子,可不就是王八蛋吗?”
“这也不一定吧,都是外人传的,谁知道真相呢。”
“别人不一定,钟砚这畜生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小红都快哭了,恨不得一直捂着她的嘴巴,好让她闭嘴。
顾盼收了声,大概也觉得在外边骂钟砚不太好,惹人注目。
她一时丧失了买簪花的乐趣,脑子里乱哄哄的,若是钟砚真的虐待了愿哥儿,她能怎么办?
她总不能冲到钟砚面前把孩子要回来。
一旦被认出来,她自身难保,永不能翻身。
小红忽然戳了戳她的胳膊,手往外一指,“小姐,您看这是不是那天晚上我们在窑子里撞见的那个男人?”
顾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钟砚。
“好大的排场啊,京兆尹都在给他开道让路,点头哈腰供着他,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顾盼没说话,她本应该在钟砚没看见她之前就赶紧走,她却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