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打扫的很干净。
顾盼心神不宁,满脑子只有方才解签的那八个字,她不觉得自己会死,如今的钟砚应当舍不得杀她。
钟砚倒了杯茶,轻抿嘴角微微尝了一小口,问:“在想什么?”
肌肤雪白的少女安安静静坐在床边,细腻柔和的长发压在肩头,鼻头微红,轻咬着下唇,神情恍恍惚惚。
顾盼自然而然抱住他的腰,钟砚并不排斥她的亲近,摸了摸她的脑袋,问:“怎么了?”
顾盼吸吸鼻子,将苍白的小脸深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听不出好坏,“我方才求了一个烂签。”
准确来说,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烂签。
钟砚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安,轻笑了声,“不过是一个签文而已,平日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这次吓成这样了。”
女人恬淡的面容浮现丝丝不安,脸颊苍白如纸,眉头紧蹙,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惶恐难安。
钟砚从来不信鬼神一事,更不会信所谓的签文,寺庙只是世人来求安慰之所罢了。
顾盼被他这么一说,竟然有些想笑,她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怎么还迷信这些呢!!?
“我没有怕。”
她本意是想替自己替孩子求个平安,谁知道会这么邪门?
顾盼叹息一声,改为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颈窝小声的说,“我有点累了。”
她早就发现钟砚喜欢听话的、会撒娇的女子,乖巧软糯的更讨他的欢心。
“那便歇着吧。”
顾盼忽然间抬眸,眨巴眨巴水润润的一双眼睛,慢吞吞的问:“我上次送你的玉佩呢?今天怎么没见你戴啊?”
她本就是个粗心大意之人,平日里就不太怎么察言观色,更加没特别注意钟砚有没有佩戴她送的玉佩,这会儿只是恰好摸到他的腰,有些奇怪才随口一问。
青年镇定自若,肤色白皙,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垂落,挡住一片神色,他停顿几秒,冷静答话,“今日不巧忘记了。”
事实上,从顾盼送给他那天起,钟砚就没有戴过。
那玉佩虽然成色好,却入不了他的眼,从始至终,钟砚就没放在心上也没有当真。
顾盼轻易相信了他的话,钟砚洁癖严重,每日都要换两三套衣裳,一时忘记佩戴实属正常,她也并非是个小心眼的人。
钟砚神态冷冽,这会儿却难得缓和了几分,如玉般柔和平静的脸,Jing致的五官,暗藏的锐气收敛些许,姿态慵懒。
顾盼盯着这张极致好看的脸看了又看,他的眼皮动了动,浅色瞳孔淡淡瞥她一眼。
四目相对,顾盼又说:“我给你绣个香囊,好不好?”
她目前还没有放弃继续攻略钟砚这件事,努力去刷他的好感度总归没错,让他爱上自己怎么想都不亏。
对钟砚好,花心思去讨他的欢喜,成为了顾盼唯一能做的事了。
见钟砚不吭声,顾盼补充道:“费不了多少时间Jing力,只是我的女红向来不好,香囊可能绣的没多少好看,你可千万不能嫌弃。”
钟砚捏捏她的手,少女手指纤细,指尖葱白,没什么rou,大概只有他手掌的一半大小,捏起来倒是舒服。
“我不嫌弃。”
“那就好。”
顾盼之前对女红一窍不通,穿针引线都不会,怀孕之后无事可做跟着碧青学了几天,渐渐就学会了怎么绣香囊,毕竟她学的时间不长,针脚歪歪扭扭,上不得台面,只能当个小玩意看看。
钟砚平日不用香囊,不过既然顾盼开口了,他当然不会拒绝。
“我们今晚在庙里住一晚,明早再回去,你先歇一会儿,我去找主持商量些事情。”
顾盼缓缓松开手指头,“你去吧,不用管我。”
方才钟砚和主持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不欢而散。
门开了又关,等到钟砚的身影彻底消失。
顾盼懒洋洋靠着枕头,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这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
如果她没理解错,她抽的那个大烂签说她会死。
可如今她一没病二没灾,还怀了男主的孩子,怎么会丢了性命呢?
除非男主钟砚最后和原书走向一致,彻底黑化,她穿书任务失败,被迫丢了命。
顾盼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好在钟砚一直以来看上去都与正常人没多大的区别,只是话少了点而已。
屋里有些沉闷,顾盼下床,穿鞋时脚踝上的脚链碰撞起来叮当响,声音清脆。
她抬起脚尖,低头看着脚踝上这个做工Jing细华丽的链子,没有忍住,动手摘了下来。
其实从钟砚送给她的第一天起,顾盼就想摘下来,没能做成这件事,只是因为不敢,摸不准钟砚的性子,怕他这个小变态发疯耍狠。
他在床上多也冷淡,她神志不清时偶尔才能望见男人疯狂Yin狠的眼神。
她记得,钟砚很喜欢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