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慢慢的就转移到她身边的男人脸上。
哪怕在钟砚风评最差时,也没有说他长得不好看。
病美人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类人。
且钟砚身上风光月霁的气质是旁人都学不来的,眼神瞧着冷冰冰,似乎又含着敬意,无情似多情,让人欲罢不能。
顾萝几个月之前还私下里嘲笑过顾盼嫁了快死的无用之人,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后局势就变了。
钟砚看上去不仅不会死,还步步高升,快一步登天了。
顾盼一出现,凉亭之下七嘴八舌的女人通通收了声,内心多少有点忐忑,心中默默揣测他们夫妻二人有没有将方才的闲话听进耳里。
顾盼笑眯眯的望着从开始说到最后的陈姑娘,问:“你们刚才说什么说的那么开心,隔的很远我都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陈姑娘当着面是不敢口出恶言的,她就只敢在背地里说两句罢了。
她笑的很难看,“也没说什么。”
顾盼改了平时不依不饶的骄矜作风,先是叹了口气,随后脸上摆出十分委屈的表情,嗓音也软了下来,夹杂着呜呜呜的哭声,“陈姐姐,我听见你放才说的那些话浑身发抖脑门泛凉,眼泪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哗哗往外流。”
陈姑娘:“.......”
钟砚眼角弯成了月牙状,轻挑眉峰,没有吭声,继续看她表演。
顾盼捂着胸口咳嗽好几声,脸色苍白,身材单薄,摇摇欲坠看着就让人揪心。
她柔弱的仿佛能被风吹跑,纤细手指轻揪着钟砚的衣袖好像这样才能勉强稳住身体,她哭的有几分做作,“我和阿砚早就心意相通,婚后相处和睦,也不知道你说我去满春楼......嫖的传言是从哪里听来的?”
顾盼装模作样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用颤音继续哭诉:“你还说我是喜欢那.....那些人的伺候,敢问你可曾亲眼见到我与他们同床共枕了?拿不出证据可千万不要乱说话。”
陈姑娘脸上忽白忽青,总之很不好看就是了。
她从前觉得顾盼那个趾高气扬欺负人的泼辣样讨人厌,没想到顾盼一改往日路数,开始卖惨装白莲。
陈姑娘忍不住说:“我没有看见,可有人看见了。”
顾盼追问:“有人又是谁?你说出个名字,我去同他对峙。”
陈姑娘听到的消息早就经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加工,她自己也知道不得当真,但就是要拿来诋毁顾盼。
“我也记不得了,你不必小题大作。”
“那我今日若是说陈姐姐已经同别人私定终身,你作何想法?”顾盼唉了一声,抬眼看她,又说:“陈姐姐,我原来真的很喜欢你的,你今年都十八了还没嫁出去,我这半年每逢去寺庙烧香拜佛都有替陈姐姐祈祷,但我没想到你这人竟然......”
陈姑娘觉得顾盼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恶心她。
十八岁尚未婚配,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怒气自心底爆发,她冷着脸,“你不用装。”
陈姑娘又看着她身边的钟砚,指着她大声对钟砚道:“你别看她现在可怜巴巴,全都是演出来的,是在做戏,当不得真!”
钟砚没搭理她,眼神反而落在她身后的顾萝上,瞳色疏冷,他说:“钟某不知方才你们所说的谣言是从哪里传来的,窈窈年纪尚小,性格活泼好玩,这次只是去满春楼喝酒而已,不知怎么传到你们口中就成这样了。”
他板着脸,没有多余的表情,淡淡的说出这段话,威慑力依然十足。
顾盼没想到钟砚某天竟然也会替她说话,心中一股说不清的暖流漫过,脑袋也昏昏乎乎。
钟砚搂着她的肩,平静的视线近乎冷漠的盯着面前这几个女人,说:“若日后再让我听到这些谣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最吃惊的是顾萝,袖子底下藏起来的双手已经快被自己用手指甲戳烂了。
钟砚什么时候如此护着顾盼了?
她住在侯府那段时日,这对夫妻水火不容,闹得几乎你死我活,就差没提刀砍死对方。
如今这恩爱的戏码又是演给谁看?!
她张了张嘴,本还想说些什么,被钟砚冷冷的目光盯得不敢说话,心里升起惶恐之感,慌张避开他的视线。
顾萝可听说了,钟砚早已善茬,人都杀了好几个。
她还是谨慎为妙。
东宫正殿是文武殿的一半大小,两侧摆着矮桌,上面有两个主位。
开席之前,太子带着男眷们一起去后花园去看前几天才送来的狮子。
太子妃则是留在正殿先行招呼剩余的女眷。
顾盼第一眼看见太子妃便觉得她是个大美人,是那种温婉没有锋芒的美丽,笑起来的时候毫无攻击力,眼睛略圆,倒有些神韵。
她今年也二十岁了,看上去却和十五六岁差不多。
顾盼跪坐在主位右下角的矮桌前,默默盯着面前的盘子,里面盛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