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最近好像有项目要做,回来的时候你都睡了。”
池栀语随意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了点菜吃了一口,唤了声:“妈。”
白黎抬头看她,“嗯,怎么了?”
池栀语看着她,淡淡问:“你想见池宴吗?”
“......”白黎顿了一下,皱起眉指责,“阿语,你在说什么?怎么能叫爸爸的名字,这么没有礼貌,等会儿你爸爸回——”
池栀语出声打断,“他不会回来了。”
这话仿佛打碎愣她的梦。
下一刻,白黎猛地把桌前的餐盘一挥,眼眸紧紧盯着她,“你闭嘴!”
食物被尽数扫落地,塑料制的餐盘轻轻在地上转动盘旋了一会儿,最后倒地。
王姨立即赶了过来,看着一幕忽而停住没有动。
池栀语坐在对面,平静的看着白黎,淡淡问:“清醒了吗?”
“......”
没等她回答,池栀语继续说:“你该醒醒了,池宴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他谁也不喜欢,这些——”
池栀语盯着她,轻声问:“你不都知道吗?”
闻言,白黎一顿,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落地,立即伸手捂着耳朵,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嘴里一直呢喃似是催眠着道:“不是的不是的,他爱我,爱我的,他娶了我的,是我爱的,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的!”
话音忽而一停,白黎仿佛清醒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她,眼眸有些狠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没有好好练舞...没有让他满意是不是!是不是!”
池栀语看着她这幅样子,忽而扯唇笑了下。
而这似是嘲讽的笑,仿佛刺激到了白黎,她猛地站起身,一旁的王姨连忙伸手拦住她,轻声安抚她。
白黎却在撕心裂肺的叫着,红着眼睛,就像是陷入了一场噩梦,但是她就是不想醒。
从那次除夕后,池宴就很少再回来,池栀语也离开了她。
独自在这儿的白黎,症状也渐渐变得越来越明显。
一开始王姨还是能控制住她,但随着时间更迭,渐渐必须依靠药物才能让她平静。
王姨也不只一次向池栀语提过去医院,然而每次的结果都是失败。
最后到了现在,终究是白黎一个人在苦苦的挣扎着。
当初那个骄傲的女人,已经被打碎了脊梁,只剩下卑微和渴望。
想让那个冷酷的男人回来,回来哪怕,只是看她一眼。
池栀语对白黎没有什么恨意,只是不想让她继续像这样做着无谓的挣扎,反正是没有意义。
因为池宴不会回来。
永远不会。
打了镇定剂后,王姨带着白黎回了房间。
池栀语把餐厅的残局大致收拾了一下,王姨下来连忙想接手。
“不用了,已经快好了。”池栀语垂眸扫着地面,忽而出声喊了句,“王姨。”
王姨点头,“嗯,你说。”
池栀语轻声说:“过几天,我会让医院的人来接我妈。”
“......”
王姨稍稍一愣,回神后也点头,叹了口气,“这样也好。”
“嗯。”池栀语垂眸,“以后您也不用这么辛苦,那边会有护士和护工在的。”
“我没什么。”王姨说:“只是先生那儿......”
池栀语扫完地,随意道:“他那边我来处理。”
王姨应了下声,看着她的神情,拍了下她的手,“没事的,你也别太伤心。”
池栀语嘴角轻哂一声,“没有。”
早就麻木了。
王姨闻言也不多说什么,池栀语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把行李箱里的东西理出来,顺便拿了些必要的东西放进箱子里。
大致理好的时候,谢野的电话打了进来。
池栀语看了眼屏幕接起,“嗯?怎么了?”
谢野直接问:“人呢?”
闻言,池栀语想起来自己说过要去找他的,笑了声,“我在池家拿一些东西,忘了和你说了。”
谢野皱了下眉,“池家?”
池栀语嗯了声,“以后没什么事我也不会来了,所以拿一些东西搬走。”
问完,她悠悠问:“你不会一直在等我吧?”
谢野:“不然?”
“噢。”池栀语弯着唇,“不是叫你好好训练吗?”
谢野也学她语气,“不是叫你快点来?”
池栀语被逗笑,把行李箱关上,“知道了,我等会儿就过来,你怎么这么闲?”
“我一直很闲。”
“骗谁呢。”池栀语起身拉着行李箱往外走,“我看其他人都很忙,你是不是偷懒了?”
谢野轻嗤了声,“我需要偷懒?”
言下之意就是。
我乃强者,何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