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时针一寸寸的划过数字。
她很幼稚的想拥有魔法,让时间永远不要经过这场黑夜,这样她就不用面对第二天的白日。
也不敢面对。
不一样的白黎。
然而第二天的白黎没有任何变化,正常的起床做饭,来叫她起床吃早餐,陪着她一起去学校,再和池宴进行日常的对话。
白黎所有的神态和行为和往常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化,就像昨天的争吵从来没有存在过,也就像池栀语昨晚做了一个梦。
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的父母依旧还是恩爱,对她的态度也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的一切都在正常的维持下去,也在渐渐回归正轨,却也在堆积压抑着。
直到池栀语九岁生日那天。
池宴同样按着往年一样为她办了一个生日会,来场的都是他的合作公司又或者是各家的名门望族。
那天,池栀语按着程序,穿上了秘书送来的漂亮衣服,在房间等候的时候和白黎说了句,“妈妈,我觉得头有点晕。”
白黎闻言看着她的面色,起身打开窗户让凉风吹进来,“怎么样?还晕吗?”
池栀语稍稍有些缓解,摇头,“没有了。”
“嗯。”白黎坐回沙发上,看了眼时间,“今天你的舞蹈课没上,明天妈妈会让老师多上两个小时,知道吗?”
池栀语顿了下,点头,“好,我知道了。”
白黎笑了下,“阿语,真乖,只要你好好跳舞就好,其他的事有妈妈帮你。”
池栀语看清她的神情,忽而出声问:“那爸爸呢?”
闻言,白黎似是有些强烈的执着,“你只要知道,妈妈会帮你,你一定要好好跳舞,这样你爸爸才会满意知道吗?”
池栀语捏了下手指,低着眼,“好。”
这一年。
白黎变了。
变得不像她了。
而池宴仿佛依旧是她当初爱慕上的男人,没有变过。
对她保持着一样的态度。
温柔又深情,假意的虚伪。
宴会开始的时候,池栀语起身走到会场中央接受着大众的生日祝福。
池宴站在她的身旁,重新做起了父亲的形象,慈爱的看着她。
吹完蜡烛后,池栀语明显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吃力,头也有点晕,也有些热。
此起彼伏的掌声在耳边传来,她保持着面色一一感谢后,宴会继续,四周人的大人们开始聊天。
池栀语忍着不适,稍稍侧头小声叫了句,“爸爸,我有点——”
池宴并没有在意她,而是在和身旁的人攀谈对话。
池栀语收回嘴边的话,抿了下唇,转头想找白黎的身影在哪儿,可人群太多,她没有办法只能侧身走到池宴身旁,伸手拉了下他的衣摆,“爸爸。”
对话被人打断,池宴转身看是她,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语调却不变的,“怎么了?”
池栀语觉得自己可能发烧了,嗓子有些干,“我头有点晕,好像发——”
“阿语。”池宴打断她,语气有些平,“这种事你不应该来找我。”
这种事。
不应该。
来找我。
“......”
池栀语眼眸微滞,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种事。
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没有必要找我。
因为我不会为你做什么,我没有时间。
也没有必要。
这是池宴第一次说真话。
只是因为她的价值在刚刚开场时完成了,而他不需要了。
池栀语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直白又无情,可她好像也能从白黎的状态里预料到了。
这究竟,能让人有多失望。
......
放弃了池宴。
池栀语可能有所预料,没有丝毫想哭,只是转身独自寻找出口,想从这个地方逃出去。
可她的头已经晕得厉害,头重脚轻的感觉占据了她的大脑。
周围宾客的说话声和背景音乐的交错,变得刺耳又嘈杂,压着她衰弱的神经。
池栀语扶着墙走着,身体温度却在不断叫嚣,炽热又像是在灼烧着她的肺腑,她看到一扇门后,单手推开走了进去。
是宾客的一间休息室,里头没有人。
池栀语看到桌上有水壶,拿起却发现没有水。
她摇了下脑袋,撑着身子打开浴室的门,打开水接着。
水流缓缓流出来,声音有些平缓,池栀语晕眩的大脑,伴着水流声,想起了刚刚池宴的话,眼皮不受控的缓缓垂下,握着水壶的手松开。
身体的温度烧过了她的意识。
就在她倒地的一瞬间,她看到了白黎的身影,开口唤了声,“妈妈。”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