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就和秦盛和截然不同了,秦砚无论何时何地,说话的声音都有一种真诚的情绪隐含在其中,似乎自己的意见被他十分珍视一般。
而秦盛和就是标准的笑里藏刀了。
林生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沉默的拐向了华清园。
秦砚皱起眉,这又是在闹哪一遭?
林生黎没有搭理他,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方向,又带着秦砚穿过大半个林子,走向了另一条隐秘的小路。
小路上布满了刚刚砍下来的荆棘以及芦草,杂乱不堪,似乎很少有人造访此处。
这回,秦砚相信他们在走的是正确的路了。
秦砚又难免在心中赞叹容曙的老jian巨猾,怪不得,自从容曙宣布自己要闭关静休时,宫中除了本就知晓真相的林生黎和容陌外,再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自己拼死拼活的贿赂了几个侍卫,让他们跟踪了林生黎好几次,都是在华清园门口跟丢的,那是因为华清园中另有洞天啊。
而平时这条小径又被茂密的桃林遮挡,这才不见踪影。
这设计也当真Jing巧,同样的,也不难想象,日后秦砚知道华清园是为了方便羲和帝金屋藏娇,才建成时的表情。
他定也会哀嚎,这是在暴殄天物吧。
林生黎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到了。”
秦砚利落的一甩枪,抬头一看,眼前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屋。
秦砚拿起枪炮,直接抵在他的后脑勺上:“拜托大人为我开个门。”
林生黎故作不解的看向他,秦砚垂眸,这般妖冶的眼神在那张稚嫩的包子脸上格外的不协调,但却是格外的惑人心弦。
他低声道:“开门,殿下绝对做了手脚。”
林生黎听着他的语气,无端的有些想笑,甚至觉得有点可爱。
但林生黎还是故作正经的配合着他,打开了门,站在门口,轻轻地唤了一声:“陛下。”
容曙坐在佛堂上手上捻着一串念珠,没有应答他。
林生黎索性就放弃了,轻车熟路的带着秦砚走进屋,又毫发无伤的走到容曙栖居的佛堂中。
佛堂四面桃林环合,常年照不到阳光,昏昏沉沉的。
秦砚抬头,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墙壁,四下里全是蜘蛛结成的丝网,墙壁上不时飞过几只小飞虫,老鼠在秦砚的脚底窜来窜去。
如此脏乱的环境,即使是秦砚,他也难得的沉默了。
而向来养尊处优的皇上却似没事人一般,手握着一串檀木打造而成的佛珠,神神叨叨的坐在佛正中央的祭坛上。
他的身旁摆满了油灯以及历代皇帝的牌位。
容曙见有人进来了,只是抬起眼皮,懒洋洋的打量了他们一眼,口中还一直念念有词。
秦砚侧耳细听,才发现他念的是“大悲咒”。他不禁有几分哑然失笑,今天这一场,简直是一场闹剧似的。
林生黎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秦砚却站在那里,故意挺立着身子,没有动弹,只是冷冷的看着容曙,Yin冷生狠的像在看一个死物。
容曙注意到他的眼神,却依旧端坐在祠堂上,假正经的玩着手上的佛珠。
秦砚一边用枪口指着林生黎,一边慢慢的向前走去,冷不防掐住了容曙布满横纹的脖颈。
然后,秦砚想到:原来在外界似乎可以呼风唤雨,大摇大摆,统领江山的皇上,竟只是一个年逾半百,已经是迟暮之年的老人了,无力的很。
秦砚掐着他的脖子,慢慢收紧的力道,满意的看到容曙的脸色逐渐由浅变深,最后变成了酱紫色。
而刚开始,容曙还会伸出双臂使劲挣扎,用眼神和话语声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林生黎求救。
但是林生黎却似毫无所觉一般,只是虚妄的盯着自己脚下挨着的青石板。
到最后,容曙察觉出他不想救他,索性就放弃了。
而这时秦砚却突然松开了手,百无聊赖的感慨了一声:“啧,没意思。”
真的挺没意思的,从最开始就没什么意思。不管是林生黎的不反抗与冷静,甚至是被人用武器威胁的生命,还若无其事的模样。
亦或是容曙即使快要死了,也不会拼尽全力的垂死挣扎,最后竟放弃希望似的,一动不动的装死了。
这一切都让满怀希望的秦砚感到失望透顶。
只是……秦砚斜乜了一眼软软的倒在地上的容曙,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秦盛和在他入宫前对自己的要求。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拽起了容曙,不知轻重的捶了几下他的肩膀,对着他耳朵喊道:“喂,还活着不?还活着就点点头,不然我就代替别人杀了你。”
听到这话,容曙才恐惧的点了点头,同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看到他这样的表现,秦砚连欣赏猎物恐惧的兴致都没有了,只能不屑的冷笑一声,利落的用随身携带的麻绳捆住了他的手脚,嘟哝道:“无聊,也不知道秦庄主庄你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