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陌就对身旁的哨兵吩咐道:“不可声张。”
主将倒下了,但他不能倒。
他是主心骨啊,这事若传出去,他们要从哪里借来反击的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次手抽,手机卡了一下,就更新了。所以十二号之前没有更新了。
其实,殿下的态度也代表了我的态度,其实我们根本无法对别人的苦难感同身受,我们所谓的怜悯是对不幸的人,没有失掉良心的可怜而已。殿下很爱七王爷,所以他选择了去做一样出格的事情,随便什么都好,只要能感受到平时都是怎么过来的就好。
我们最难做到的是对别人的苦难感同身受。
☆、山河(柒)
容陌强撑着身子,走到了平日商议军事的营帐。
掀开营帐的门帘,容陌不出意料的发现平日营帐里热闹非凡的气氛都被一股哀伤的氛围笼罩了。
容陌沉默的走到主位上,转头,看到左侧空荡荡的座椅——那曾是俞良自封的“将军专用宝座”,除容陌,七王爷和蒋青外,他谁也不准碰的。——
容陌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清是崇敬还是怀念的酸涩。
蒋青突然低声道:“殿下,俞良将军是真的牺牲了吗?”
整个军营里就数蒋青与俞良的关系最好,他们俩同时当了将军,又是先后考上了武状元,进了兵部。
容陌知道自己是瞒不过他的,也不打算瞒他:“是的,而且……”
他咬了一口舌尖,状若无事的咽下了喉中的血。
容陌不知道自己是否应当告诉他们:游念对俞将军的遗体做了什么。
这不失为一种激励士气的方法,但容陌觉得自己不应说。大抵是因为死者为大。
幸好蒋青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淡淡的问道:“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们能为这场战争中牺牲的将士做一座衣冠冢吗?”
容陌没有拒绝,这一点要求同样也在俞良的请求中——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容陌的手上甚至还有每一位战死沙场的军人的名字,这也是俞良提议的。
容陌强压下心中那些伤春悲秋的想法,人既已死,生者节哀,而且更因为报仇而振奋。
死了多少人,他就从游念那再杀多少人。血债血偿的道理,他也再清楚不过了。
于是,容陌沉声询问道:“京城还有多少兵力?”
蒋青也迅速从悲伤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在心中快速的估算了一遍,:“不多,五六万的现役兵以及两万的援军。刚才那场战争中,我们至少折损了三万兵力,还不包括援军和百姓。”
三万?
容陌心中一惊,游念曾对他透露过:他们叛军的兵力尚且不足五万。
相差甚远的兵力,游念即使能在泄密的人手中拿到了京城的军事布防图,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让三万人全军覆没。
若不是……容陌心中一沉,不知应喜应悲。
游念终究还是动用了邵延他们吗?
这本是好事,但容陌一想到,为了布下
这场局,他们牺牲了将近五六万的人马,他就不知应当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这辈子没过过半点顺风顺水的人生,但鲜少也有这般茫然无措的时刻。
只是在面对这般庞大的死亡数字时,容陌却难得的有几分不知所措。
但他也只得坐在座位上,单手揉着眉心,冷汗直流,双手紧攥着膝上的布料。
他有时候真该庆幸自己从小就习惯那个女管家的各种毒|药,所以这种疼痛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
容陌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边从桌肚里拿出了另一份地图。
蒋青凑上前一看,忍不住惊骇道:“殿下,这是……”
容陌顾不得回应,就拿起笔来在地图上迅速的勾画着。
蒋青好几次想要打断他询问这张地图的来历,但容陌却早已看出他的意图,分不出神招呼他,就明确的抬起手,制止他出声。
接连尝试了几次皆失败之后,蒋青就只得欲言又止的将话憋在心里,等着他做完。
容陌倒也不怪蒋青的讶异与好奇,毕竟这张地图上记载的可是整个长安城的地下密道,就是容栖当年为了防止叛军入城,自己来不及逃跑,因而在皇宫和王府修建之初,就在地基之下挖的一条密道,并且一直连通到城郊。
而今天,却传到了容陌手中,不知是不是命运的嘲弄,还是万幸中的不幸。
容陌Jing细的勾画完地图上的每一处藏匿点,交到了蒋青手中,十分不见外的道:“去,吩咐一下将士们:将七王爷留在京城仓库中的弹|药埋在这些地点——若是叛军真的攻入了城中,就立即点了这些□□,大不了我们与全城将士陪葬。”
蒋青犹豫地点了点头,正欲走。
容陌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有条件的话,将庇护所中的普通百姓都送走吧。”
蒋青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