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
明朗父母住的小区对面是一处新建的公园,穿过公园就是超市。
天气晴爽,四处透亮,人的心情也不由得松快起来。两个人进了公园,周末,到处都是高高兴兴的人群,柳树下,孩子们吹着泡泡打闹,老人们聊着天,三三两两惬意着。
路审言边走边扭头看明朗,“你就这么讨厌我?”
“怎么,我表现得这么明显么。”明明已经忍住很多了。
“明显。”路审言叹了口气,“不过你讨厌我说明我还能让你讨厌,你啥时候真的不理我了,那我才得绝望吧,反正你生气归生气,讨厌我归讨厌我,不要不理我,能行不?”
好不好说到这个,听着这么可怜呢,明朗看了他一眼,这人脸上竟然少有的带着几分正经落寞的表情,心里不可避免地软了软,马上就对自己说,收住,打住,好不好。可是,这颗心哪是那么容易就听话的。
路审言又幽幽地说:“那你别总讨厌我,不讨厌的时候给我留条缝好不好,让我进你心里看看,我好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把你找回来。”说着,使劲握了握他的手。
唉,一直以来已经习惯他的不着四六了,反而有点受不了他这反常的表情和举动,这回扒拉开他手的时候好像也慢了点。
终于,路审言如愿以偿吃上了多年没吃过的家里的饭,蜷缩起来的心舒展了一些,因为刚才在公园,明老师好像没有立刻把他的手甩开,而是迟疑了那么几秒,就这么点停顿让他好像看到了想要的那一点缝隙,还透出了点微光。路审言趁热打铁,晚上回去蹭到人家家里喝了好几杯茶,美其名曰“消个食”,全程规矩地没敢造次,虽然很想抱抱他。
生活好似恢复了正常,周六的早晨,明朗习惯性地换好衣服去锻炼,刚开门见外面贴了张条“医院有事,我去一下,怕吵你,醒了给我发信息。”落款画了颗风sao的心。明朗看完摇了摇头,又有事么,他们神外真不是人干的,干神外的都是体力超群的神人。
过了悠闲的一上午,到了中午手机响了,一看是路审言,刚接起来就听他说:“怎么不给我发信息,不听话呢。”明朗没理他,这人纯粹就是越理他越来劲的德行,听他又匆匆说,“有手术,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改快递投食啊。”
明朗“哦”了一声,总投什么食,我又不是鸟,听他在那边说:“不祝我手术顺利么?”
“祝你顺利。”明朗说完就后悔,为什么每次都要被他牵着走,路审言又说:“别忘了,晚上同学会。通知你闺蜜哈。”
对,还有这么个事,前一阵子,明朗妈妈生病,这事就搁下了,连带着余景秋都情绪低落了许久,这人还特意带了一大束花跑到医院看望明朗妈妈,搞得明朗还挺不好意思的。人临走还特地嘱咐一句过两天聚会邀请明朗参加,明朗无奈地说了好。
他不说倒忘了,话说火烈鸟江丹那天sao扰完他又消失了,自己周围尽是些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又去哪儿浪了。
听路审言又说:“哎,对了,帮我个忙吧,晚上可能赶不及回去,你方便的话从物业拿下钥匙帮我带件衣服过来吧,刚才弄脏了,谢谢了。”
赶不及么,看来又是棘手的手术,他们神外就这样,经常要上手术,一台手术下来,几个十几个小时常有的事,有时从手术室出来,基本上一天就结束了,回去还得写病例、处理后续情况。没有好的体力和Jing力,是很难适应的,不过倒是挺适合这货的,每天Jing力无限需要消耗掉。
想到他那边的忙碌,明朗说了声“知道了。不客气。”答应了又想,我凭什么又要受你差遣,你是谁,忿忿地挂了电话,手机又是一震,“想你了”,跟着一排热烈的拥抱。明朗脸一热,心里涌起了一股热浪。
路审言从身体到心里都带着热乎劲儿,以前就是这样,哪怕寒冬腊月也带着一身暖意,能时刻消融冰雪,留住最好的时节。这股热情总让明朗回忆起那个夏天,明媚似火,生气盎然,让他记得,曾经有个少年炽烈的眼神在那个夏天烫穿了他的心。
算了,他怪忙的。
明朗拨通了江丹的电话,大小姐隔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慵懒的声音说了话:“老公,找我有事么?”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老公。”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都是老天爷派来折磨我的。
“你凑合凑合能咋的。”江丹揉着惺忪睡眼说了一句。
“实在凑合不了。”
“几天不见想我了么?”
“你干什么去了最近”
“去了云南一趟,那边有个茶园的项目要谈,昨天刚回来。”
她不说,明朗都忘了她大小也是个公司总裁,手底下还有一帮人要带,有生意要谈的。
“哦,晚上老同学聚会,邀请你去。”
“什么同学聚会?你啥时候对这种事感兴趣了?”明医生不是一向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么。
“去不去吧?”
“你要去么?你想去我就陪你去。”江丹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