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可就倒大霉了。像咱们这样小门小户,就是死全家也难消人家心头之恨。”
庆王府的茶楼?
简淡吓了一跳,心道,这事儿只怕不能善了。
她故意问道:“济世堂不是西城的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昨下午发生的。”量尺寸的伙计说道。
简淡惊讶道:“昨儿下午的事,今儿早上就传咱城南来了,这么快!”
掌柜说道:“小姑娘,这可不是小事,庆王府报官啦,城门口贴着人犯的画像呢。”
量布的伙计也道:“是啊是啊,有几个书生被顺天府抓去问话了,我来时路过府衙,正好瞧见了。”
简淡又是一惊,居然还贴了画像,都画了谁呢?
她付完银子,拎着包袱往南城门走了一趟。
城门两侧贴着一张告示和五张画像。
告示描述了事情经过,以及五个嫌犯的大致情况。
五张画像分成两组,上面两张,画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大胖脸,亦正亦邪,另一个浓眉大眼,正气十足。
下面三张,打头一张是个戴斗笠的男人,除下巴之外,五官都藏在斗笠里,看不到真容。
另两张也是年轻男人,画得有点儿像,五官清秀,但看不出具体特征。
简淡知道,上面两组画的是她和白瓷。
她有些发懵,下意识地想盖住脸,但忍住了。
旁边的男人用胳膊碰了她一下,说道:“一看就是戴斗笠的人干的,你说是不是?”
简淡没说话,她前面的大娘接了话茬,“我觉着也是。”
旁边的男人咂咂嘴,“可惜了,连个模样都没有,上哪儿抓去?”
后面一个书生打扮地说道:“告示上写着呢,这是两伙人。戴斗笠那个是主子,两个长得像的是小厮,抓住小厮就抓住了主犯。”
简淡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画像,又跟旁边的男人对视一眼。
那男人又道:“有小厮的模样也不好找,你瞅瞅这俩人的鼻子眼睛嘴,跟一般人有啥区别?”
简淡点点头,心道,确实没啥区别,我就站在你面前,你都没认出来其中一个是我,更别提五官没有显著特征的讨厌和烦人了。
五个人中,她和白瓷相对好辨认,然而,因为她俩当时是男装打扮,都画粗了眉毛,这误导了茶楼伙计,画像上都是纯正的男人,五官比较硬朗,与女人根本沾不上边。
简淡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到家时,青瓷也在。
他从简淡手里接过包袱,紧张地说道:“姑娘,出大事了!鼓楼上贴着姑娘和白瓷的画像呢,说茶楼的楼梯是姑娘和白瓷弄塌的,这可咋办?”
白瓷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青瓷的肩膀,“应该是男人的画像吧。哥,你看清楚了,我跟姑娘不是男的。”
她看向简淡,问道:“姑娘,睿王世子会不会出事?”
“对对对,画像是男的,确实不太像姑娘。”青瓷拍拍自己的大脑袋瓜,又道,“不过,那两个小厮画得也不大像,应该没人能想到睿王世子。”
简淡道:“画像若是不像,就说明睿王世子对此早有安排,我不担心世子,只担心表哥他们。”
白瓷不以为然,“表少爷他们有老太爷呢,姑娘不必担心。”
简淡苦笑道:“表少爷有简老太爷,对方有英国公和长平公主,中间还夹着庆王府,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事不宜迟,主仆二人立刻出发。
青瓷把马车驶到顺天府附近。
简淡戴上幕篱,选一处人流量大的地方下了车。
她刚走到顺天府大门口,就见崔晔崔逸等人从衙门里面走了出来,走在后面的正是一品茶楼的伙计。
简淡赶紧躲到一棵老槐树后面。
崔晔停下脚步,对茶楼伙计拱了拱手,“多谢小哥仗义执言。”
那伙计笑着还礼,说道:“哪里哪里,小人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原本是小人陪几位下的楼,楼梯也是几位走后才塌的,小人不敢昧着良心委屈几位。”
崔晔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那伙计喜笑颜开,假意推拒两下,便收起银票,告辞离开了。
简淡目送崔晔一行离开顺天府,再返回下车处,让青瓷送她回了喇叭大街。
青瓷是请假出来的,还得回去上工,简淡让他在卤rou铺旁停了车,打算买些卤rou,自己步行回去。
买好东西刚走两步,简淡就见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迎面跑了过来,看标识是英国公府的。
简淡一怔,脚下便顿了顿,两个妇人从她身侧超过去,挡在她的前面。
这时,英国公府的马车停住了。
一个骑马的护卫看了看简淡这边,俯身跟马车里的人说了句话,随即便纵马朝简淡这边跑了过来。
简淡暗暗道一声不好,拔腿钻进旁边的小巷里。